第10章 老灰的体味

我急忙蹲身一把拾起掉落的羽衣甘蓝，死死扣在手中。老灰在一旁疑惑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鼓起的拳头。

“那什么东西？你这么大反应，好宝贝啊？”老灰调笑道。

我面色紧绷，急忙摇头：“没什么，我以为是钥匙才捡起来。”

说完我就觉得不对劲，钥匙才多大，这一团羽衣甘蓝实在不能用钥匙来当借口。

老灰也意识到了我的语言漏洞，他用一种疑惑挑衅的眼神在我手上打量，我的面部肌肉已经僵硬，但还是硬撑着与他坦然对视。

“那就是一团纸，没啥大不了的。”我决定率先打破尴尬，转身又摸索起钥匙。

因为之前衣服被景昭昀划破，在她给我补衣服时，我记得我是把钥匙拿出来换地方了。

终于在裤兜里把钥匙摸到，打开存物柜。乱抓了几块压缩玉米干和红薯干，回身递给老灰。

心想着快把老灰打发走，景昭昀种植植物的这种秘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谁知一回身，让我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老灰竟然蹲下身子，一手掐起了两片极小的叶子渣。他放在另一只手掌上，低头细细观察起来，这让我一时间呆愣住，竟然让他发现了马脚。

不行，必须搪塞过去。

我直接将取出的几块食物甩在老灰手里，寄托这几块食物能打消老灰的好奇心，最好是能忘掉他手上的叶片残渣。

“拿着快去吃吧，那就是点小纸片，你这大研究家还观察的仔细呢。”我打着哈哈，但愿老灰不再深究刚才的线索。

“啊好好好，谢谢啊！这次吃了，下次还你。”

“没事，没事，你先去吃吧。等会我就睡了。”我撑着笑容和他对话，得快点送走这个不确定因素。

他笑着对我道谢，掂量着食物走出了我的单间。

我立在原地，很难不怀疑老灰是不是已经猜出什么。但我又盼望老灰别往那方面细想，要是被他知道了景昭昀的种植地洞，我想那将无法收场，我不能害了景昭昀。

我蹑手蹑脚的走向房门口，透过门缝悄悄看向老灰的方位。

只见他一副淡然的表情，把手中的压缩玉米干用牙咬成小块，然后一颗颗吐进他的煮锅里。

我给他的那几块压缩干，不一会都被他咬碎吐进锅里。

锅里冒出的蒸汽很大，已经看不清老灰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应该没我想的那么聪明细心，一门心思都用来吃饭了，对我和景昭昀的秘密构不成威胁。

我摇头感叹自己的疑神疑鬼，老灰就是个贪吃的普通人。还是看点书就尽快休息吧，太过于神经质可不好。

第二天早上卖力登轮子时，就听到旁边的工友说。老灰的体味影响的周围人都受不了，有几个当面挑明，但老灰总是笑着打趣回应，第二天依旧还是那股味道。

和老灰沟通无果，他周围几个人直接上报车间组长，那车间组长好像和老灰有什么老交情，反过来痛斥那几人一顿，说要么干要么走，别在这装高雅，又不是请你们来的。

下班后那几人纷纷跑过来问我。老灰怎么一直不洗澡，这环境下虽然洗澡不容易，都是男人臭点也无所谓，但是他的体味已经超出人类正常标准了，已经严重影响他们的工作。

我只能无奈摊手，老灰他钱都用去吃饭了，没钱去洗澡，就算我和他是合租室友，也管不了人家的洗澡自由。

再没往下深说，老灰和他们车间组长其实私下关系很好，他们找车间组长告状，反被骂很正常。

那车间组长名叫李乐，经常过来找老灰，以前听他们闲聊说过。

李乐在他小时候爸妈相继去世，自己没有独自生活经验吃不上饭，在他最困苦的时候，是老灰用他的杂烩糊糊救了他的命，后来李乐就天天跟着老灰拾荒，那时候发电厂扩招，李乐顺利进入，他进去没多久又把老灰也整了进去，这才让两人安顿下来。

李乐经常打趣老灰的杂烩糊糊，除了救他命的那几顿，以后坚决不碰老灰的特质食物，里面什么怪玩意都有。

老灰比李乐大六岁，就算李乐后来升职做了车间组长，但他还是把老灰叫做大哥，两人的关系可以说非常好。

这些告状的小年轻不知道原委，就算再小的场地，新生人也讲究亲疏关系和人情世故，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走。

李乐做组长这些年，明里暗里都捞了不少油水。老灰有时嘴馋找到他，李乐就会让下面员工半卖半送的将淘汰的动物肉卖给老灰。

没过两天，我去景昭昀住处还书的时候，她说等我下次放假，我两再去拾荒一趟，看看能挖出什么好东西，而且羽衣甘蓝也成熟了几颗，她也要卖了，我自告奋勇的答应下来。

等到放假那天，我去找了景昭昀，两人一起外出拾荒。

走到路程中途，太阳也显现出来，橙黄色的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