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恋慕

“跪下。”回到宅院，秦渊便把秦灿阳带到屋中的小佛堂内跪着。秦灿阳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在供奉的神面前，跪的笔直。

秦渊取出一条约有二指宽的黑色戒尺，站在秦灿阳面前，居高临下问：“自作主张，不听师长命令，罚二十戒尺，你可有异议？”

秦灿阳表示服从：“没有异议。”随即戒尺便狠狠抽在他的后背上，秦渊虽然管教他的次数不多，但深谙惩罚之道，戒尺打上去虽不会伤筋动骨，但是皮肉之苦是避免不了的。

条条戒尺交错，很快整片后背都泛起火辣辣的痛感，秦灿阳愣是挺直腰板，一声未吭。二十戒尺打完，秦灿阳恭恭敬敬地朝秦渊磕头：“谢祝巫大人赐教。”

秦渊用戒尺挑起他的脸：“你告诉我非要帮那两个外来者解咒。”

秦灿阳苦笑道：“是为还恩。”他咒术修的不错，自然能算到他和这两姐弟之间的亲缘关系。秦渊不曾瞒过他什么，他知道自己是被亲生父母送到秦渊身边来的。

秦渊把戒尺收回，正色道：“你是我养大的，你的名字记在我的支脉上，与别人没有关系。”

秦灿阳只是恭恭敬敬地又行一礼：“生身之恩，不可不报。”报完此恩，他与物理上的血亲便再无瓜葛，只想专心侍奉祝巫大人。

“冥顽不灵。”秦渊没听出秦灿阳的言外之意，以为秦灿阳依然割舍不下所谓的生身之恩，心中升起一抹难言的愤怒，猛的甩袖转身离开：“看来你依旧不知悔改，那便在祭堂跪着反思一晚。”

说是反思一晚，秦灿阳硬是跪足十二个小时，这才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他这次请的假不长，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他还要赶着回学校继续跟进研究项目。

他回来的突然，走的也急，临行前去跟秦渊告别。秦渊内室的门紧闭，秦灿阳来了也没开。一看秦渊还气着，秦灿阳也不敢进去，只在门外跪着：“祝巫大人，我要走了，特地来跟您道别。”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昏暗的内室，里面唯一鲜亮的色彩就是秦渊。他今天穿了身大红暗纹的袍子更是衬得肤白如雪，俊美的眉毛皱得都快打了个结：“你何时要走？”

或许是马上就要离别，秦灿阳难得遵从本心，就着跪姿抱住秦渊的腰。他将脸埋在秦渊腹部，眷恋地嗅着秦渊身上的檀香：“晚上便走了，我今日一走，下次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大人自己要多多保重。”

秦渊固执地用手圈住秦灿阳：“既然回来了，何必再走？”

秦灿阳苦笑道：“大人，这是您的命令。”

“你这是在怪我？当初是你先忤逆师长，我让你在外好好反思，知错就……”

“祝巫大人”秦灿阳打断了秦渊的话，最后感受了一番秦渊怀里的温度，挣脱秦渊的怀抱，无比严肃地看着秦渊：“我心不净。”

秦渊也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对您依然抱着当初的想法，从未更改。”秦灿阳直视秦渊，一字一句道：“我恋慕您。”

“你是我选定的侍者，已经与我关系紧密，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情爱关系？”秦渊冷着脸劝说道，他不明白秦灿阳为何非要想跟他成为伴侣。

况且，他是极难动情的。

“大人，情之一字实在难以控制，你再罚我几年吧。”秦灿阳执起秦渊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落下虔诚一吻。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秦渊却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猛的收回手，他道：“滚。”

秦渊和秦灿阳最终还是不欢而散，秦渊不再阻止秦灿阳离开，秦灿阳提着他的行李箱坐上了返程的大巴。

秦渊又回到了他那沉寂的屋中待着，偌大的屋宅竟然连半点人气都感受不到，秦渊不禁开始回想，他和秦灿阳到底是怎么走到如今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