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梅熟,暖阳渡我
假青梧也靠坐在门板后面,垂下脑袋埋在膝盖之间。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待在不大的空间,怎么看怎么怪异,偏偏青梧没什么感觉。
门外传来声音,是有人过来了。
“郑哥。”外面看守青梧的是之前坐在青梧斜对面的青年,左脸上有颗黑痣,名唤张大。
另外一个与假青梧搭过话的早已经离开了。
此刻看着来人,恭敬的说着。
被叫做郑哥的男子壮实,一脸凶狠,有一处抓痕如蜈蚣蔓延在脸上,更显狰狞。
“那妮子还听话吧?”
张大点点头,到底没说她与自己大哥说话的事。
他满意的点点头,笑起来让人害怕。手拍在张大脸上,用了力,像是在对一条狗一样。
“那就行,一会儿我再过来带她过去,你可给我看好了,别动什么歪心思,这都失败多少次了,这次这个一定能成功。”
他对着郑哥点头哈腰,脸上堆着笑,把他送走了。
等郑哥一走,张大呸了一声,嘴里咒骂着什么,青梧眉毛微微一动,假青梧耳朵贴近了门板。
“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自己抓回来那东西才这般得瑟的吗,这都过去多久了,有本事就再抓一只回来啊!”
她放下茶杯,来了兴趣。
抓回来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呢?
“大哥,您没事吧?”假青梧温温柔柔的嗓音隔着门板传递到张大耳朵里,缓解了他的情绪。
这会正值气头,有人来询问,自然是憋不下去说没事的。
他转头,盯着木门,憋下一口气:“没事,好好待着你。别想着有人来救你,也别动什么歪心思。”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没了声音,假青梧再次开口:“大哥,你们究竟要我做什么呀?刚才那人也不知在优越什么,那语气我听了都为您打抱不平呢!”
张大摆摆手,想起来她看不到,语气里也带着鄙视:“他?他自然是要优越些的,村子里十几个人都没抓住的东西,他不过废了一张脸就抓到了,可不得优越些。”
“什么东西如此厉害,那么多人都抓不住啊?”假青梧惊呼一声,带着疑惑。
“你可知道那些人前仆后继的来都是为了什么?”张大想了想,反正她也逃不出去了,说说也无妨。
青梧突兀的想到了白日里段清风一笔带过的话,将信息传递给假青梧:“可是张大娘白天所说的鲛人?”
他有些惊讶;“就是这东西。”啧啧两声又继续说着:“这东西厉害的紧,爪子尖利的很,一掌下去能生生撕下来一坨肉。我只远远看过一眼,也算是惊为天人了。”
他回忆了一下青梧的容颜又补充着:“不过没有小娘子你好看。”
她尬笑两声,又继续问着:“那你们抓他来干甚?这鲛人美丽是美丽可也没什么大用处。”
张大还欲回答,但眼尖的瞥见前面来了人,立马紧张的站了起来,装作无事发生,朝门缝里塞进了个什么东西。
月亮高升,暖色的月光不算太亮,但能看清楚路。
“张大,你刚干什么呢?”来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手上拿绳子的人开口训斥着。
“没,没干什么。”声音有些弱,他低下头。
“没干什么你心虚什么?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他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敢说话。
那问话的人也不跟他继续说着,肩膀狠狠地将他撞倒在地,没有丝毫歉意。
还翻了个白眼。
青梧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快速将桌椅茶壶收了起来。
旋即犹豫了一瞬,看着那假青梧靠着墙的可怜样,闭了闭眼,将她收了回去。
这种时候还是得自己参与才行,才能领悟到该领悟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反而没那么好理解。
门锁被打开,海风里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外是个彪型壮汉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矮小男子。
打量的目光从上扫到下面,让人不舒服。
脸上有疤的就是之前过来通知张大的郑哥了。他此刻蹲下来正在往张大脸上扇巴掌,没有原因,只是手痒了。
“小娘子乖些,一会儿就好了。”那矮子笑眯眯的,却显得猥琐不怀好意。
他拿着绳子朝着青梧走去,走个路也像是老鼠。
“让他来,不然....”从衣袖之中滑落下一把小刀,是刚才在那门缝之中捡来的。
青梧先是指着张大,随后又将剑抵在脖颈处,已经划开了一道小口子。
揩油的算盘落空,那男子狠狠瞪了一眼张大。旋即将麻绳塞到他手里。
张大站起身,神色复杂,低下头慢慢走进青梧将她的双手困住。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