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万寿之宴

就在西凉太子慢悠悠参观完京城的名胜古迹以后，厉帝的万寿节终于到了。

李鸾被叫醒的时候，天都还没亮。

良嬷嬷手脚快，也不管李鸾醒没醒，顾不上规矩，直接就叫舒兰铃兰把人拉了起来。

“哎哟我的公主诶，王爷都已经穿戴好在喝茶了。”

李鸾打了个哈欠，看看外面，“什么时辰了，我今天怎么这么困？”

接过舒兰手上提神的冰帕子擦了脸，就听见良嬷嬷说：“卯时大典开启，您没多少时间了。”

李鸾还想了一会，才算出来卯时是什么时候。

当下就嘟囔起来：“这大清早的谁去吃饭啊是不是……”

正说到一半，沈弛进来了。

李鸾生生转了话头：“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呀？”

沈弛淡淡扫过来一眼，在外面的桌边坐下，随手拿了李鸾放在桌上的账本翻看。

良嬷嬷编头发的手速越来越快，“王妃从前没有参加过陛下的万寿庆典，也难怪不知道，陛下万寿时，与日升之时同庆，卯时起，敬神，祭祀、焚香，承天意，祭古人，祈福，然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庆陛下寿宴，要庆贺整整一天呢。”

李鸾被她说得好奇，瞌睡也渐渐醒了过来。

只是头上的珠钗越来越多，扯得头皮疼。

李鸾收拾妥当上了马车，一路上忍不住掀开车帘。

整个京城，张灯结彩。

就在京城最中心的路上，进宫贺寿的达官贵人的马车占据了整整一条路，中间中间空出来的位置上，百姓自发的载歌载舞，人人脸上喜气洋洋，完完全全是盛世景象。

进了宫，却只是在大殿前的白玉空地上站着。

就在大殿正前方，已经摆好了神龛。

李鸾好奇多看了几眼，看不出来是什么神祇，只能低头跟着沈弛站好。

厉帝这时候还没来，朝臣们还有些松散。

沈弛看李鸾揉着太阳穴，就问：“怎么回事？”

李鸾笑：“头上东西太多，扯着头疼。”

沈弛看看她头上张扬的几支金簪子，“下次可以不用那么多。”

李鸾笑：“这不是给别人看的嘛，我在家从来都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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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的时候。

沈弛听着她说话心里一暖，忍不住扭头看她，就见李鸾看着他甜甜的笑，“这不是受宠的公主嘛。”

话里带着点小傲娇。

沈弛却想起早上良嬷嬷说过的话，就问：“你从未参加过万寿？”

李鸾回忆书中景和曾经的日子，摇了摇头。

“宫中大门紧闭，虽然没有人欺负我，可是那里好像是被整个宫廷遗忘了。偶尔能看见烟火，但我也不晓得是什么节庆。”

她如此平静的叙述，好像这并不是什么事情一样。

“那谁照顾你？”

“我和良嬷嬷两个人啊，我小时候什么都是良嬷嬷做的，后来就是我和嬷嬷互相照顾彼此。”

沈弛听她这么说，只觉得李鸾的身世越发离奇。

占据一座宫殿，却没有人伺候，从小就这么一个人长大。

厉帝到底想做什么？

他重新抬头，看向厉帝即将走出来的方向。

表情十分严肃。

却听见李鸾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我不是过得挺好么？”

除了感觉有点差钱以外。

沈弛身上的气压就这么低了下来，周围三三两两本来聊着天的皇子公主们声音都小了好几个度。

李鸾又打了一个哈欠。

半夜起，毁一天。

她对万寿节的好奇心已经消磨在无边的困意中了。

就在李鸾第四次是在忍不住想要去摸摸自己的头皮的时候，只听见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天地人和，至福恒昌，卯时，敬——”

厉帝带着皇后出现了。

除了西凉太子微微拱手，其余朝臣及其家眷都整整齐齐跪下。

李鸾偷偷抬头，就看见了穿着隆重的厉帝带着皇后，一步一步走向神龛前的位置。

皇后落后一步跪在蒲团上，厉帝点了香。

李鸾就见穿着打扮看起来就很封建的一群人神神叨叨的从朝臣之间走上前，围着神龛就开始跳大神。

她又偷偷看沈弛。

只见他半眯着眼，也看不出来是在干什么。

李鸾闭上了眼，趁机休息了一会。

没过几分钟，又小心翼翼睁开眼。

沈弛没什么变化，跳大神的人依旧在跳，皇帝皇后的背影也还在原地。

李鸾放了心，直接闭上眼休息。

这祭祀的音乐听得人心里安宁，正好补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