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阳宫宴,各自繁忙,皇帝表态
重阳宫宴也是皇室的家宴。
参加的除了一些朝中的肱骨之臣,就是朝中重臣,或者是皇帝的宠臣,还有皇亲国戚。
兰无漾虽然是个早就被皇帝,忘在脑袋后面的皇子。
但是自然也是可以去的。
他一年之中,能够见到皇帝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这重阳宫宴,自然也是算在其中的。
他的身份和其他的皇子不同。
为此宫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是十分懂得捧高踩低的。
给他安排的位置自然是最末端,最不起眼的位置。
不要说是能够见到皇帝了。
就是想要看清楚皇帝,都是不可能的。
哪怕眼力再好。
看到的也就是一团模糊不清的金色影子。
换位思考,想来坐在主位上的皇帝,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看到的也是一团带着颜色的色块。
十多年的时间,兰无漾都是这样过来的。
只不过今天。
他想让皇帝想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这么个存在。
看清楚他兰无漾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
沈知念是记得这个日子的。
每次的重阳宫宴,兰无漾都能见到皇帝,也是他能见到父亲的日子。
沈知念很是为了对方高兴的。
而且每一次兰无漾参加宫宴回来的时候,都会偷偷的给她带回来一些,她从来没有吃过的,十分精巧的点心,或者外邦进贡的水果。
反正都是一些沈知念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抱着那些吃食,两个人会一起坐在华清宫的石桌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那就是沈知念最高兴的时候。
不需要为了冷宫的活计,而忙的喘口气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也不需要跟那些难缠刻意为难的老嬷嬷,斗智斗勇。
最重要的还是,只有这一刻。
兰无漾同这月色一样,只是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
宫中要准备宫宴,大清早的,宫中的太监宫女们就忙的脚打后脑勺。
可是不管宫中多么热闹。
往往都跟冷宫是扯不上一丝半点关系的。
不管外面怎样锣鼓喧天。
一脚踏进了冷宫的大门。
剩下的就只有寂寥和萧条。
月妃淋雨之后,就一直病着,别说是作妖了,就是下地都费劲。
沈知念如同往常一样,先去将钟良仪的宫室,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
然后收走钟良仪换下来的脏衣服。
又将钟良仪喜欢的那盆半死不活的兰花,给钟良仪抱过来,放在门口。
然后就由着钟良仪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盆兰花抹眼泪。
其他的宫殿里有了脏衣服,都是送去浣衣局。
浣衣局有洗衣的宫女太监,会将衣服洗干净晾晒好,然后在送回去。
但是冷宫是个例外。
这里住着的人,说是妃子。
实际上不过是不得宠,被皇帝厌弃的妃子。
甚至有的还神志不清。
连宫中最低贱的奴才都是比不了的。
低贱的奴才还可以在限定的范围内,自由活动。
起码有一点自由。
而冷宫的妃子,则是一辈子就这样了。
不可能在重新得宠,也永远不可能有机会走出冷宫的门了。
所以浣衣局根本不愿意给冷宫的人洗衣服。
而这洗衣服的活计,也就理所当然的落在了沈知念的身上。
夏天的时候,在冷宫里洗衣服其实也还好。
冷宫位置十分偏僻,阴凉。
夏天的衣服也都轻薄,洗衣服不是个多折腾的人活。
但是冬天在冷宫洗衣服,就是很难也很麻烦的事情了。
尤其是钟良仪的衣服每天都要更换。
光是每天给钟良仪洗衣服,就让沈知念要花费去不少的体力和心神。
冬天的衣服厚,冷宫的井水也冷的冰寒刺骨。
沈知念的双手,经常是衣服洗了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冻得红肿没有了知觉。
需要她擦干手,在院子里找些枯树枝烤烤火,才能缓过来继续。
这会虽然已经是秋天,水井里的水也已经冷的让人手指僵硬。
却还再说沈知念的忍受范畴。
不过今天沈知念的衣服刚刚洗了一半的时候。
张昭容又躺在那把老旧的躺椅上,身上盖着薄被,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沈知念也没有如何放在心上。
只是以为张昭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