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灭你灵灯
的食指,指着灵灯,她穿着金丝流云长裙,绾着双寰望仙发髻,身形玲珑小巧。
香落地上,她也许是故意,也许是不小心。江如济见了,他并没有多想,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灭了灵灯,断了香火。
樊霜心惊肉跳:婆母难道知道了那件事?是以阴魂不上奈何桥?
江星磨泪流满面,惭愧顿足:江家如此局面,阿娘定是不能安心的走。
金啸昆愣了下,这老女人,一世要强。死了还是不甘心,还想和本王斗。当真不自量力。
江如济心如明镜,下人在婆婆的调教下,做事一向一丝不苟,何况阿娘又严苛,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定是外面那个少年施了什么妖法,灵堂肃穆,他也不能大肆宣扬,再看那少年,他已经不在。
江如济不动声色,想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金云骞对自己的叫声很满意,想着:最好再灭一次。
她又拈了香,插在香炉里,虔诚道:“谢太夫人,您在世时就英明神武,如今泉下有知,当知我不是故意把香弄到地上的,别怪我。”
说罢,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瞥了一眼那少年离开的地方。
她这一瞥,也被静观其变的江如济察觉到了。
江如济思忖:难道外面那人是宣南王府派来的?为何要躲在暗处?难道宣南王知道了那件事?
金家得意的来,得意的走了。
江星磨送至门外,等他们上了轿子,转身回府,下人禀告:空海大师到了,江星磨听闻快步走进府里。
金云骞的轿子跟在她阿爹,大哥的后面,走了几步,她从窗口伸出手,拍了下她的侍女,轿子停下,她猫着腰下了轿子,又偷偷地溜回了江府。
江星磨向空海讲述了方才奇怪的一幕之后,问道:“大师,您看这是因何?”
空海迟疑一刻,托词道:“许是太夫人生前和长姐最好,太妃在宫中不便送最后一程。是以不能安心,太妃得知,命人送了她亲手抄写的《地藏经》一部,交于我寺,待贫僧超度给太夫人,家主就可安心了。”
“阿弥陀佛,多谢多谢!”
众人觉得这个理由实在牵强,但是谁也不敢说破。空海已近不惑之年,神情端直,心气平和。
他看向江如济,越来越白的脸,关切道:“江少主身子还不强健,起身歇息歇息去吧!”
江星磨这才想到他儿子已经跪了六日,见他面无血色,头上汗涔涔。
“鹰扬,带少主回房休息。”
鹰扬快步进来,这少年壮实的背,如同猛虎。他一双犹如鹰爪的大手,过去搀扶起了少主,动作却很温柔,江如济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好像没了腿。
他弓着身子,拉起少主。江如济站了起来,还是不能走,鹰扬蹲下,背着少主,向冷桂轩走去。
“放我下来吧。”江如济轻声道。他的腿有了知觉,就不想麻烦别人。
“我口渴的很,你去帮我端杯茶来。”
江如济站在厨房门不远的地方,后面是一片幽清静谧的竹林。
君子远庖厨。
鹰扬道:“你对他们总是这样好。”
到了冷桂轩,再命人传茶又不是不行,江如济不想给别人带去麻烦,道:“这几日,家里的仆人不够用,还是舅公调了些人手过来。”
鹰扬不再多话,去了厨房。
北郡侯府的后厨,此时说的热闹非凡,吵的唾沫横飞,听着津津有味。
“刚才太夫人的灵灯灭了,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
“这是不祥。”膳房婆子压低声音道。
“七日前夜里,太夫人卒了,我听见她像是想说话,喉咙里呼噜呼噜的。”
“对对对,我也在,也听见了。”
“入殓的时候,我服侍着,棺椁里还有声音。”坐在矮凳上的一个老妪,剥着韭菜的手停了下来道。
"别说了,吓死人了,这青天白日的。"年轻的一个女仆捂着耳朵,缩着脖子。
"谢太夫人卒了,你们江家怕是要败了。"
"败了?谢太夫人走了,还有家主、少主,你这话可怎么说的?"
"谢太夫人,未出阁前在儋州,就帮着王爷理事,哪个不景仰?哪个不佩服?嫁到你们江家,每有出征,必披挂上阵,与江老军侯并肩杀敌,还给你们江家,诞下三子,封一品诰命,哎呀,真是风光。”
那谢家的女仆,艳羡之后又叹了口气:“可惜,那年出征平叛,江老君侯、两位少主为国捐躯,唉……现在这位家主,谁不知道是个浪荡子。有人说江家以后怕是要败了。”
江家不服:“谁说的?看我不撕烂了她的嘴。”
“我们相爷。”
一时语塞。
“外面街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