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见是故人（三）

柳然窝到沙发里，“妈妈，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和得失去衡量的。”陈莉甩了柳然一巴掌，冷笑一声：“怎么？！谈感情？现在翅膀硬了，要跑到你爸爸那边去了？？”

柳然鼻腔一热，鼻血流出来，赶紧扯了张纸胡乱地塞好。然后熟练又漠然地把打乱的头发理好，无视情绪高涨的母亲。陈莉不依不饶，拉住柳然的帽子往后拽动：“不吭声？！你说！你是不是要跑去你那个千刀杀的爹那里去了！！说！！”

柳然被晃得头晕，陈莉女士的姐姐见妹妹又发疯了，赶紧拉住陈莉。“干啥啊！孩子还小！王可可带你妹妹去房间！”

柳然跟着表哥到了房间，外面传来陈莉，姥爷和大姨的争吵，中间夹杂着姥姥苦口婆心劝架的声音。

柳然伸手：“哥，有没有吃的？”王可可觉得不可思议：“你现在还有心情吃东西？”柳然揉揉鼻子：“习惯了，我饿了，有吃的吗？”

王可可像是看变态一样，眼神有些发怵。他翻遍全身，只翻到了两个小德芙。柳然拿了一颗，撕开包装，一口吞下。“太苦了，这个味没有牛奶味好吃...”

王可可：“得了，下回哥给你带原味儿的。”

寒假就这么结束了！柳然回到学校，王雪惊呼：“柳然你又瘦了！！”柳然认真思索道：“你和我妈妈生活一个多月也会瘦的。”

王雪露出羡慕的目光：“真好，我才发现过年减肥是个错误！要怪就怪我妈太会弄菜了，那肉老香了...”柳然打量一下：“所以？”

王雪吐舌头：“我又胖了5斤...”柳然宽慰道：“无妨...看不出来，这学期我们要开始跑800了，有减肥的机会。”王雪：“柳然谢谢你！你太会安慰人了！”

柳然：“不用谢，应该的。”

校园的生活慵懒惬意，除了学习生活，柳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抽空去看学校的花花草草。校园植物分布得很广，王雪不喜欢走路，所以每次去都是午饭后柳然自己去。王雪喜欢待在寝室和同学们玩。

这天柳然按习惯吃完午饭和王雪在寝室门口告别，然后只身一人去校园里消食。学校里的山茶花正值花期，一朵一朵地盛开在墨绿色的叶片之上，娇艳至极。柳然把脸凑过去，轻嗅。花香格外浓郁，真好闻！

远处传来咔嚓一声，柳然皱起眉看向声音来源。一个身高一米六的男孩子举着相机正在拍照。而镜头对着的正是柳然，柳然歪着头无声地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孩放下相机，大大的眼睛弯起来，他笑着说道，“我刚刚看你在那里看花，就没打扰你。不过刚刚你的侧脸很好看，我就拍下来了，我参加了摄影社。”

“哦。”柳然答应一声，并不感兴趣转身要离开。那男孩追上来：“柳然你是要回教室还是寝室啊？”柳然侧头：“你认识我？”

娃娃脸男孩有些错愕道：“你不会不认识我吧？我们在一个班一学期了...”柳然：“不好意思，我...”男孩倒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没事没事，重新认识就好了！”

“我叫程律，也是十九班的。在第一大组第五排靠墙那个。”程律说道，柳然则是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王雪的爱慕对象啊！

不对！柳然正欲离开的腿突然顿住，她转过身：“请把我的照片删了。”程律：“为什么？你的照片可以去参加摄影比赛了。那个构图很好的！”

柳然：“我不喜欢出镜...”程律有些失望：“那可惜了...不过我现在删不了，我用的是胶卷相机，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把底片给你吧。”

柳然：“嗯，可以。不过不要用我的那张照片。”程律：“知道了，不会的。那以后我们可以当朋友吗？”柳然扫了一眼，有些嫌弃地说道：“我不喜欢和男生做朋友。”

程律愣在原地，看着柳然越走越远，良久才笑了出来。

这一周，柳然都在扳着手指数着红叶李的花期，王雪被她念叨的心痒痒，问道：“红叶李有那么好看吗？”柳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觉得红叶李好看，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三四月盛开的樱花。”

“樱花！我也喜欢，百变小樱！”王雪捧心呼道。

“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东西...”柳然纠正道，王雪：“没事啊，等今年樱花开了我陪你去看。”柳然笑道：“你不回寝室睡会了？”王雪别扭道：“偶尔不睡陪陪朋友也是可以的！”柳然弯起眼睛：“好啊！那一个多月后我们就去看樱花！”

然而事与愿违，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这场约好的一起看樱花最终还是没有完成。

这件事情就要从那卷胶卷说起了...

这天程律如约把底片那些准备拿给柳然，此刻的柳然刚好在教室。于是程律拍了拍柳然的肩膀，把柳然喊到了这层楼走廊后面的活动区域。

众所周知像这种活动区域，一般藏有许多学生们的秘密。而柳然和程律出去的那一刻，就被班上的一些眼睛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