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杀下
顾盼儿醒过来的时候,先是在床上呆愣了几秒,回忆起邱神医说不过就是把你的脸给腐烂了。
她当即惨叫了一声。
正在木桶里闭神泡药澡的戈日被吓了一跳。
“能不叫唤吗你?!”
顾盼儿寻声望去,模模糊糊看到门厅中央似乎有个大木桶。听声音,木桶里的人应该是戈日。
她伸出一只手挡在前面,制止戈日再说话。深呼了一口气,她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戈日点头:“是很丑。”
顾盼儿心如刀绞,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这条命活的怎么这么不踏实?!
戈日好笑的看着一脸委屈的顾盼儿,看她一副不想苟活于世的样子,他出声安慰道:“放心,你和以前一样丑,毒已经解了,你没有毁容。”
“真的?!”顾盼儿急忙用双手抚摸自己的脸。还好还好,手感和以前一样。
她四下张望,看不清哪里有镜子。
“以你的样貌,毁与不毁有什么区别?”戈日问。
顾盼儿恨的牙痒痒,没好气的说道: “区别可大了!”
戈日挑挑眉,表示无所谓:“既然已经醒了,就过来吧。”
顾盼儿以为她的奴役生涯终于要开始了。却没想到戈日只是叫她站在身边,并不吩咐她做任何事情。
一连几日,顾盼儿都像只无声无息的小狗一样尾随着戈日。他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不过这几日他身体不适,基本上也没怎么走动。他并不吩咐她做任何事,却让她像个跟屁虫一样寸步不离。她很是郁闷。
偶尔两次机会她也曾偷偷尝试跑路过,只不过一次跑到了男厕所被当成女流氓抓了回来。一次不小心掉进了一口井里,喝了半缸子的水才被路途经过的士兵救了上来。
戈日总结了一句很经典的话,你逃跑的行为就相当于自杀。
这之后,顾盼儿很安分于自己的身份。
虽然她这个主子平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半月下来,他们也相安无事。
顾盼儿多少对沉默寡言的戈日有了些了解。他节俭到抠门,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为了他的国家与国民。他冷然淡漠,只要不触犯到他,他基本不找自己什么麻烦。他自我意识很强大,比如说每次泡完药澡,他都不穿衣服在屋里大摇大摆的活动。
当她建议他穿上衣服时,他只问了一句,你看的见吗?她说,我看不见。于是,他又开始自我活动,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她曾偷偷的问过邱神医,戈日到底得的什么病,竟要天天泡五六个小时的药澡。邱神医只说不是病。
顾盼儿斜睨了一眼木桶中的戈日。已经泡了四个时辰了,见他一动不动,猜想他可能睡着了。
她轻轻的跺了跺已经麻木的脚,扭扭腰肢,转了转脖子。真不知道戈日是怎么想的,明明不用自己伺候,却也不让她舒服了。
有一次,她站累了到椅子上坐了会儿,戈日醒来看见了,差点叫人砍了她的双腿,说什么不会站着的腿要了也没用,还好邱神医给她求情这才作罢。
唉!顾盼儿轻声叹口气,她这条命活的怎么这么不踏实。
戈日虽然闭着眼睛,但顾盼儿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的很。此刻,他正皱着俊秀的双眉思索。顾盼儿在自己身边已经有段时日了,这几日她都老实的很,没有任何异样的举动。除了怕死、懒惰之外,看不出别的。
她根本不像是六坤派来的细作。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那么……
她和六坤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六坤要确定她的安全,却又不把她带走。这个问题,他怎么也想不透。
虽然已经叫水四去盯着六坤的举动,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还有若水帮,这阵子不断在各地挑起战端,声势似乎越来越大。
陌生又危险的气息传来,戈日的左耳微微动了动,他睁开眼睛吩咐:“去给我倒杯茶。”
突来的声音让思绪缥缈的顾盼儿一激灵,她不敢怠慢,提步朝里屋走去。
黑衣人听到声音,纵身一跃飞到房梁上。见进来的是个女仆,他轻身跳下来,一个点指将顾盼儿定住。
顾盼儿眯眼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若不是此刻不能动,她还真可能一冲动一头撞死一了百了。连倒个茶都不能安生!
按沙砾的吩咐,他只要杀了戈日身边这个女人就行了,黑衣人想。
可是外面的戈日如此懈怠,他不能错失这样的机会。他从身上掏出一小包黄色皮纸,将里面的毒粉撒进了茶壶中。晃了晃茶壶,倒了一杯茶出来。
他低声在顾盼儿耳边说道:“将这杯茶给他。我会从这盯着你,如果你敢捣鬼,我立刻杀了你。”说完,黑衣人抬起右手以示威胁,各个指缝中都夹着一根细长发亮的银针。
只可惜,顾盼儿看不见。
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