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田颖看他还挺平和的样子，心中知晓其实他或许没有表面上那么好，但他这么平和轻松倒是令她放心了不少。

田颖其实很想问他在国外时就没尝试着了解了解别的女孩子吗？

可话到嘴边她又想到他刚刚在车里那个激烈而炽热的吻。

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无需他人多说，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傅斯年是如何对她一番真心的。那赤诚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碰上第二个。

就连她自己都很难做到他那样孤注一掷。认准她一个人，掏心掏肺付出。不问结果，不求回报。

“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田颖再问。

傅斯年双手插兜和她并排走，上坡后他走得慢了些，将就她不太好的腰椎。

可他想看着她说，于是开始以倒退的形式走。

“你指工作还是感情？”傅斯年细化问题，反问。

田颖皱眉看他倒退，觉得像是带着个小孩子在爬山似的。

“你好好走路，别摔了。”

“你不用管我。我就问你想问的是哪方面。”傅斯年却固执己见道：“不准转话题！”

田颖都被他幼稚笑了。

傅斯年也跟着她乐，耐心等她下文。

“我都想知道。”田颖说：“你都可以说说。”

“就那样吧。”傅斯年突然转过身子，乖乖和她一起正向往山上爬。还有大概三四百米的爬坡距离，温度也逐渐更冷了一些。傅斯年伸手把她围巾整了整，又继续行走：“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比较平淡。看书、看电影。感情方面你知道的。”

田颖顿了顿足：“......”她知道什么？苏菲吗？原本还想开口问，但她发现似乎并不太好问出口。和他的聊天难得进行得那么轻松。田颖多半都在听他说。

听他说他在国外去滑雪。

听他说他去看了极光。

这些，曾经都是她最爱却又还没来得及去做的事儿。她想去瑞士滑雪，想去苏黎世那条古老又繁华的街道走走。还想去看极光。

想和他一起去。

他替她去过了，也挺好的。以后她会去的，有生之年她都会去看看，去走一走他走过的路也好。

“到了！”傅斯年道。

两人已经登顶，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在缓步下来。傅斯年拉田颖给他们让出一条更宽的路来。两人靠里侧走。来到平台处。

平台还有一座假山。很大一座。高中时她被他拉着上去过。假山陡峭，心思腹黑的少年借着这陡峭和她拉近距离，任由感情随着身体触碰激增。

她被他摁在假山后边儿隐蔽处深吻。周遭都是人在假山爬来爬去。耳边不止有他亲吻她的声音，还有别人爬上爬下的声响。很是刺激。

叫人心潮澎湃。

“田颖。”傅斯年叫她，招手让她过去。田颖应下，跟上去。和他一起站在边角位置俯瞰整座城市。因为下雪的原因，天色沉得早，县城提早开了灯火，五颜六色的流光已经照上山来。迷离又灿烂。

田颖掏手机出来拍照，找准角度，找准位置。咔咔咔就是好几张，

“帮我拍一张吧。”傅斯年主动要求，他叫她时已经摆好了姿势。其实就是斜靠在某石柱子上，那身高、身材、长相往那儿一站，已是盖过这山这景。

“好。”

田颖转了摄像头，咔咔拍了两张。她调出来看了一眼：“还不错，拍了两张，回头发给你你自己选择需要保存的。”

“嗯，好。”傅斯年翻身双手抵靠在石柱护栏上，应下。田颖觉得些许尴尬，又去了亭子那边，亭子在另一处上山小路出口，岁月将柱子、瓦片冲淡，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红。墙壁上还浮着将落未落的漆。

随处可见的“到此一游”或是情定象山的一生一世爱的誓言。

字迹不一，歪歪扭扭。田颖觉得俏皮又有活力，好像盯着这些就觉得岁月从未流逝，而他们也还没长大似的。

她寻着这些字迹看，直至在一处比较显眼而高的内嵌处看见自己的名字......

她一开始不太信，高中她和傅斯年是一对，谁会在这儿写她的名字？眼睛闭了又睁，那处字迹还在。田颖现在眼睛不太好了，却没配眼镜，于是顺着边缘座位抓住石柱爬上去细看。

上面赫然而清晰地写着：田颖，我想在2020年5月20号时娶你为妻。 Do you marry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