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泼天富贵砸中了脑袋
村长长叹一声,“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刚刚没了娘,跟伯伯我说一声,我难道不会让人帮你收稻谷吗,非得自己雇人,要是家中没钱了,你吃什么?”
瞧瞧这话说得,脑袋转不来的,还真听不出来其中暗讽的意思。
即便听出来了,也不好不给对方的面子,毕竟这可是一村之长。
然而,不同话语,不同态度,却是同一个意思。
无非就是让宋明月‘尊老爱幼,勤俭节约’。
宋明月只是笑笑不说话,垂头取假酸浆果的籽儿,左耳进右耳出。
果不其然,村长铺垫完同情的说辞后,慢慢把话题拉进了主题,“这样,你明天就别再雇了,省着那点钱过冬,自己就忙点苦点。”
“主要是我家稻田多,想趁着天气冷之前,点上些油菜甜菜,等梅婶儿她们帮我割完了,大伙儿再过来帮你。”
不仅是宋明月听笑了,晏河清这根木头都低低笑了一声。
她顶着一双实诚的杏仁眼,假意天真问,“那村长,大家来帮我,是您付钱,还是大家自发地想要帮助我呢。”
这回换村长笑了,笑声有些僵硬,他掩着唇轻咳了声,语重心长着和宋明月讲空大道理。
“明月啊,谁家不要挣点钱过日子啊,我家是,大家也是,你多多少少也给点,大家心里也有个安慰不是。”
老狐狸,一谈到钱,本性就暴露了吧。
宋明月拿话堵村长,“这么说来,割早割晚都没什么区别啊,反正都要给工钱,那我何不如早点割完,早些时候点上其他粮种。”
村长手重重拍在膝盖上,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明月,你这小脑袋瓜怎么就转不过来呢。”
“早割你要结工钱,晚割是不是就没多少稻谷给大伙儿割了,是不是就省了工钱。”
这臭老头搁这儿诓小孩子呢。
想把她这边的人手带走为自己用,让她自个儿下地割稻谷,门儿都没有。
宋明月继续装傻充愣,“村长,您说这话不是逗我吗,稻谷又没长腿,哪有晚割就少割的道理啊。”
“今个儿不割,明个儿还是那个样儿。”
村长被宋明月一身子骨的蠢劲儿给气得脸颊憋得通红,拎着一挂腊肉上门的意愿是给宋明月点甜头,眼下见说不通,又想拎着一挂肉负手回去。
宋明月哪儿会有便宜不占啊,连声呼唤,“村长,您腊肉忘给我了。”
“……”
村长人手没要到,还白白损失了一挂腊肉,回去指定被他家凶巴巴的老伴儿骂成狗。
顿时气得肺疼,脚重重掸着地面的灰尘,留下腊肉甩手出了院门。
晏河清看向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宋明月,“他毕竟是村长,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怕得罪人?”
“你看我像任人宰割的好人吗?”宋明月指着她那张人畜无害的面颊,低哼,“再说了,谁让这老头暗地里想欺负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啊,吃他一挂腊肉怎么啦?”
“而且村长自己也说了,是听说我脑袋恢复拎肉过来看我的,一村之长视察民情,体恤村民,怎么就成我的罪啦?”
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
村长在个小姑娘嘴里吃了亏,哪好意思出门到处传啊,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村长的地位不保。
最多就是逮着时机给宋明月穿穿小鞋,使使绊子什么的。
“哎,我说表哥,”宋明月坐没坐相地斜睨嘴唇挽起一抹弧度的晏河清,“你是我的人,怎么能胳膊往外拐呢,不想吃晚饭啦?”
晏河清唇角的笑意渐深,“没,我只是随口一说,明月无需在意。”
小小的插曲,对于宋明月来说,并不足记挂。
太阳慢慢归西,等宋明月停下手里的活儿,颔首看天时,已然是傍晚。
王大柱带回来好消息,说离碧水村比较远的犄角村有两家养蜂户,分别姓陈和姓林。
陈家的土蜂蜜非常有名,都卖到了云得镇上,不过主人家有点看不起人,说话带刺。
林家的是位老人家,膝下有位十五六岁的孙女儿,他家的土蜂蜜却无人问津。
王大柱两家都走了一遍,味道毫无差别,但价格差却出奇的离谱。
他还问了下村里人,说陈家的土蜂蜜是被云得镇镇使长钦点过的,所以价格很高。
而林家的吃死过人,所以几乎没人买。
宋明月心里有了底儿,便让王大柱先回家休息。
没一会儿,梅婶儿也带来好消息,明天再割上一天,应该就能把全部的稻谷给打完进行晾晒。
结完工钱,宋明月留下了梅婶儿和兰嫂。
“梅婶儿,你明天帮我挑五个人,等后天我准备把田地翻新点上油菜和麦子。”
她顿了顿,又说道:“最好是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