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呀嘞呀嘞。】

超能力者相当无可奈何地在心里说出了自己的口头禅，没在管自己那令人头疼的哥哥，转而继续关注起了他那同样不令人省心的幼驯染。

接着，齐木楠雄就看到了令他瞳孔地震的一幕：

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院上方的帐已经消失不见。齐木楠雄的视线毫无阻碍地穿过层层建筑和院内还算浓密的植被，看向了空地上的一幕。

他的双眼变成了可笑的斗鸡眼，但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在被齐木楠雄注视着的地方，建筑中心的空地上，披散着一头橙色头发，身上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伤痕，但却一点也没有吃痛地叫出来的少女眼神亮得惊人。已经逐渐褪去一部分稚嫩的脸上只有坚毅，完全不带退缩的意味。

她经过魔术强化后的双手能够抵挡得住被宿傩占据了身体意识的虎杖悠仁的攻击，却也不能对对方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齐木楠雄看着她一次比一次快的出拳，已经很难再将这个年纪的少女和小时候又软又乖的她联系起来了。

【这就是那位天才所说的，成长的阵痛吗？】

粉发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打出了黑洞一样的东西，然后就像得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西园寺真帆又接连打出了好几次那个东西。

“那是黑闪。”听到齐木楠雄的转述，活了很久的天元为咒术界小白解释着。

接下来，西园寺真帆突然改变手上的动作，从追求出拳速度，突然变成了注重出拳的力量。

“八、极、拳——！”

少女大喝一声，出其不意击飞了宿傩的同时，对着身后重新站了起来的伏黑惠·重伤版说：“惠！”

海胆头少年心领神会地召唤出了自己的式神。

“鵺！”

他大声喊道，做出了召唤这只新鲜式神的手势。

而同时，西园寺真帆右手中出现了一打符纸。

……

冷冰冰的停尸间，头顶的白炽灯闪烁着惨白又令人感到不安的光。停尸间内外都安静得落针可闻，身为此处最常刷新人物的家入硝子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再加上她眼下的两团睡眠不足的青黑，整个人的画风显得既丧又颓。

同样在停尸间的五条悟和伊地知洁高也很沉默，只是后者是习惯使然，前者却是难得安静。

白发青年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一向挺直的背难得弯曲下去。他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脑袋埋在手臂之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在场的人都能察觉到，从五条悟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

家入硝子舌头抵了抵脸颊边的软肉，右脸鼓起一小块又迅速塌下变得平整。她斟酌了一下语言，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哒哒哒”的脚步声从远到近传来，在走廊里急促地回响。

听到这两道脚步声的三人纷纷抬头，停尸间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

被家入硝子治好，原本应该躺在医务室好好休息的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一前一后地闯进了停尸间。

“五条老师！”先是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关键时刻最信任的老师的名字，然后，少年少女争先恐后地提问：

“我听说——”

“虎杖他、”

“真帆呢？”

“不是最后——”

“人呢！？”

最后，两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异口同声地问。

虽然两人说得断断续续又没头没尾，但在场三个大人都明白，他们问的是自己的两个同窗到哪里去了。

家入硝子情不自禁地将嘴里的棒棒糖调转了方向，抵向了左边脸颊。她和伊地知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五条悟，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五条悟抬起了头。他依旧戴着眼罩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但嘴角是明显下拉的。被学生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看着，白发青年沉默了两秒，然后嗓音低哑地说：

“在那边。”

他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停尸台上，蒙着一层白布的人形。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顺着五条悟的手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惊讶、不可置信、悲伤等等情绪先后出现在了两人的脸上，最后定格在了沉重上。

他们在家入硝子的帮助下看了虎杖悠仁最后一眼，然后，两个人在医生的催促下，被赶回了医务室休息。在离开停尸间之前，伏黑惠回头，最后问了五条悟一个问题：

“五条老师，虎杖他是怎么——”

“是宿傩。”五条悟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在真帆封印住那个家伙之前，两面宿傩掏出了悠仁的心脏。”

伏黑惠闻言，双眼暗了暗。而走在他前面的钉崎野蔷薇几乎是瞬间握紧了拳头，就要跑回去查看虎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