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村里的仙家
大河的妈妈叫醒,大河妈端了一碗药汤让我喝了下去。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噩梦的功劳,高烧也退去了。大河拉着我跟他一起去镇上卖药,我借身体还未恢复为由回绝了。
山上采药,其实就是挖野山参,找野山参也有很多讲究,一般都是一个村的,大家拉横排一起进山去挖药,挖到的药一起平分。也是因为山上丛林密布特别容易迷路而衍生出的方法。
有一次一个老光棍途中遇到了很多野山参,不想跟大家平分,就没有告诉同行的人。等大家都下山后,自己独自一人前往山中想独得白天见到的野山参,不料一棵都没有见到,回来时还染上了重病,不治身亡。所以山上的规矩还是要遵守。
而大河一家也跟寻常人不同,他家自古以来都是夫妻结伴上山挖药,每隔一分钟两人互相呼喊对方的姓名以确保相距的位置不是太远,陈大爷唤妻子妹小,妻子唤陈大爷干哥。只要互相能听见对方的呼喊,就不会出大差错。
关于“妹小”和“干哥”还有 一段美丽的传说,妹小和干哥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二人经常结伴去山上游玩。有一天女孩不见了,女孩的妈妈说是因为她父亲生病,自己独自一人前往山上挖参去了。干哥一听,担心妹小的安全就拿上镰刀去找妹小了。妹小进了山中,找了一天都没有找人山参,准备下山,却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正当无助之时,听见了干哥的呼喊,随着声音去找干哥。无奈山中路险,不小心坠入悬崖,落崖前只能无助的唤一声干哥。等干哥赶到时,岸边已经空无一人,干哥见妹小身死,无意独自一人活于人世,遂也跳入悬崖。后人用他俩的名字呼喊对方,见证坚贞不渝的爱情,也是希望他们能够保佑前来探山的情侣安全离开。
来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山上走走,突然心血来潮,想借着身体未恢复之名去山上逛逛。大兴安岭地貌复杂,沿着前人上山开辟的路线走了一段后,出现了很多岔路口,可能大家习惯的上山路线都不尽相同吧。正当我知难而返之时,听见了“干哥”的呼喊声,以为是陈大娘的声音,随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无奈,无论我如何走,声音都仿佛有一段距离,找寻不到。山中没有信号,带过来手机丝毫没有用处。直到我走到无路可走想下山的时候,发现已经无路可走,人对大自然要有敬畏之心,真的不要觉得全都在自己的掌握中。无奈之下,我只能对着丛林深处大喊“陈大娘”。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得到的永远都只是“干哥”“干哥”。
大病初愈,体力也没有得到足够的恢复,我只能留在原地休息,直至太阳西下,我才依稀的听到“韩老弟”“韩老弟”的呼喊。原来是大河赶集回来,看我不在家,上山来找我来了。
“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山上!山上的鸟会学舌,跟着声音越走越远,你就回不来了!”大河严肃的教育我。
原来会喊“干哥”的不止陈大娘,山上有一种鸟的叫声就是“干哥”,所以才要夫妻结伴上山,只有夫妻才能辨别彼此的声音。
下山路上,大河跟我讲了很多山上的忌讳和鬼怪传说。东北农村习惯供奉五大家,分别是,胡家(狐狸),黄家(黄鼠狼),白家(刺猬),柳家(蛇),灰家(老鼠)。有些地方的习俗是将五大家与财神、福禄寿三星九仙立全神像,放于祖堂或佛堂上供奉,有些地方是院中角落起“仙家楼”,供奉一家。大河这个村子就属于后者,东边那间房后身的那个塔一样的建筑,就是给仙家用的地方。大河还告诉我,其实不是我们选仙家来供奉,而是仙家选的我们。他们村供奉的就是黄二太爷。
我就在这与众位仙家结下了不解之缘。我和大河的故事也就刚刚开始。
大河没像陈大爷他们那样去采药,而且利用现在互联网在大肆宣传,他只做中间商,成为了一名地道的药贩子。贩子们挨家挨户的去收药了,大河自己一人在村中闲逛了起来,已值晌午,摸了摸发瘪的肚子,大河饿了。正巧眼前有一户人家院门没关,就走了进去,想讨两个院里种的柿子填填肚子。喊了几声没人回应,正门锁着,仓房的门开着。北方村子都会盖一处仓房,一般都盖在正方的东面,要比正房矮一截,一般里面都会堆积一些暂时用不上的农具,或者过冬的粮食之类的。
大河奔着仓房走了进去,里面很黑,阳光顺着房顶破旧瓦片的缝隙射进一条条的光线,光线里布满了舞动的灰尘。大河挥了挥手,想掸走眼前的灰尘,但是灰尘反而更加活跃起来。借着射进来的光线能看到一张破旧的小桌板,红色的油漆已经斑驳了透出原本的木头色,小桌板的正上方贴着一张退了色的红纸,但是大河粗心大意,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桌子上两个碗,左边的碗里有三个大白馒头,右边的碗里有几块五花肉,能看出来是炖的土豆豆角。这时候大河哪还顾得上灰尘了,抓起一个馒头就吃了下去。直到碗里的五花肉全部消灭,手中的馒头也所剩无几了。
正要离开之际,突然一条成人胳膊长短的土色花斑蛇从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