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内心的恐惧

小江止跑到爸爸面前，抱住爸爸的腿，江裴（江止父亲）低下头，眼里是无尽的温柔，摸了摸小江止的头便上楼了。

当天夜晚，噩耗传来，江裴去世了。

小江止看完电视，去找江裴睡觉，发现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直接打开了门。

看到的却是江裴躺在浴池里，眼睛还睁着，看向天花板，不过整个身子包括头已经全在水里了。

“爸爸，爸爸”江止无助的只能大喊。

寂静的夜晚，有人活在幸福当中，有人已经落入深渊，所有的嘶吼都变成了呜咽，最终被黑暗所吞噬。

哭了近一个小时，眼泪早已流干，但还能看到少年哭红的双眼，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渺小，就算再怎么大叫，也不会有人听到，爸爸也不会再回来了。

转身准备出门，江止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发现屏幕已经碎了，像是刚刚被人用力摔过一样，但依旧能看清有两具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当时还小并不知道是什么，只看见模模糊糊的视频里面其中一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但能看见另一个裸体也是男人，他把父亲压在身下，用舌头舔着父亲的脸。

当时的江止并不知道是什么，他拿起手机，发现已经按不了了，手机不听使唤了，只是一直放着那个视频。

转身下楼，拿起家里的电话给母亲打，但铃声响了好久，对面手机的主人始终没有接，打了不知道多少通电话，始终重复着铃声，回荡在耳边，渐渐的，打着打着就趴在地上睡了过去，手里还紧紧握着电话。

小江止睡醒后出了一身的冷汗，梦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好多血腥的画面，杀人，车祸，始终很模糊，也看不清人脸。

睡醒后，就赶忙跑到了浴室，看到爸爸的尸体还在水中安详的躺着，江止不敢上前，想到昨晚做的梦，飞一般的速度跑了出去。

小江止哪也不敢去，在沙发上战战兢兢的坐着，傍晚时分，顾之向（江止妈妈）回来了，手里推着行李箱，眼里布满血丝。

江止很少见到自己的妈妈，甚至有时候一年才能见一回。

顾之向叫江止过来，江止看看了看她，最终还是走到了她身边。

顾之向蹲下抱住了自己，过了几分钟，家里进来了五六个人，有医生，穿西装的保镖，江止愣住了神，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把爸爸抬了出去，爸爸的眼睛也闭上了。

这一刻，周围人都与自己无关，他们都在各司其职，只有自己站着不动。

外面一片漆黑，顾之向把家里收拾好，拉着江止坐上了车，来到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

他还没来得及和朋友说再见。

到了新家，妈妈就不允许家里出现所有有关于爸爸的事情，江止比同龄的孩子听话的多，不吵也不闹，有时顾之向工作上的不顺心会发泄在江止身上，被骂了也是一声不吭，但换来的不是爱，而是恶语相向。

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直到江止高中转学，两人的关系才有了一些缓和。

从临江四中转到一中，母亲办理好转学事项，他们再一次搬了家。

江止站在路边，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冰冷的尸体，电视的声音，桌上的玩具，一切的一切早已经烟消云散。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江止从口袋拿出了一包烟，不知不觉已经抽得只剩几根了，眼眶有些泛红，抽完一包烟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