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们到底要干什么？

马车在小道上奔跑了很久，停在了一座满是松树的孤山前，刚看清眼前的一切，我整个人都被震撼得忘记了呼吸。

每棵松树下都放着一口上好的棺木，挖好的墓穴前都摆放着三荤三素六色祭品，还有一壶酒和各色瓜果。

领头的黑衣人站在供桌前，缓缓露出真容。

是沈江阔！

“下葬！”

他的一声令下，黑衣人全都恭恭敬敬地打开草席，将尸首放在棺材里，用双手开始填埋。沈江阔一言不发，抓起一把又一把的金箔纸叠成的元宝扔进火堆里。

我瞬间泪崩，跪下重重叩头。

忽的一阵眩晕，我瞬间从半空跌入了无底的黑色深渊，溺水的窒息感挤压得我的胸腔差点爆炸……

“红鸾，醒醒，快说你愿意啊。”

尖锐的耳鸣让我听不真切，我用力睁开眼睛，居然看到年仅八岁的姐姐跪在我的身上，画面虚虚实实，正要开口。

砰——

一个砚台狠狠地砸到了我的额头上，湿热的感觉缓缓而下。

血腥味飘到我的鼻尖，那惨烈的景象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还没来得及捂住嘴，强烈的不适感已经差点让我把五脏六腑都干呕出来。

跳动的烛火映照在父亲的脸上，他的眼神越来越阴戾。

“哼，胆小如鼠，不配当我的女儿！来人把二小姐拖下去重打十大板，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三个虎背熊腰的妇人应声走进来，表情麻木的把我押到院子里。姐姐怕我丧命，情急之下忘了尊卑，居然跪地苦苦哀求那三个妇人放了我。

父亲这辈子，最在意尊卑有别，不能容忍任何人有一丝丝的逾越。他垂眼冷笑，一脚踢翻了姐姐，下令重打姐姐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八岁的姐姐恐怕挨不了十几下就丢了小命。

“不要，姐姐是为了救我这才乱了分寸，只要父亲答应我，让我替姐姐受罚，父亲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知道父亲真的会责罚顽劣的我，但是万万不愿意伤害姐姐分毫，她冰骨玉肌，倾国倾城，对父亲有大用。

磕绊着说完，我趴在长条凳静静的等待着。

“好！”

良久，不出所料，父亲答应了。我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上一世的种种让我痛不欲生，一想到还要再见到他，钻心的痛苦立刻化作锋利的匕首密密麻麻的刺满我的心脏。

“一、二、三……”

身体越疼，我的心里就畅快。如今既替姐姐挡了这一劫，又能彻底了断这一切，我甘之如饴。

“十二、十三、十四……”

姐姐悲痛得哭晕倒在地，我也渐渐目光涣散，欢欣雀跃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红鸾……等等朕……”

“别走……”

“朕……知道错了……”

真吵，吵得我脑仁疼。

当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正趴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柴房里，身下是脏乱的稻草，身上连一块御寒的被子都没有，墙角还有几只老鼠正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盯着我。

“也不知道那个瘫子什么时候咽气，大冷天的，让咱们跑来跑去的受份冤枉罪。”

“不可不敬，无论如何她曾经也是咱们主子，大小姐临行时也嘱托咱们好好伺候二小姐的。”

“哈，伺候她，她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一个半瘫的人没用的废物而已，老爷不会留她多久的。秋晨你还不知道吧，老爷找来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养女，以后她才是咱们真正的主子。”

……

我冷得直打颤，四肢已经冻僵失去了知觉。倒霉，我的心里一阵懊恼，怎么没死？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除了受辱也没别的用处了。

吱呀——

木门被推开的瞬间，柴房亮了起来。

“秋庭，你怎么能把二小姐的被子拿走？”

“反正她也快死了，那床被子我当了一两银子，已经被我吃酒用完了。”

秋晨慌忙解下披风给我盖上，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起身就要去替我请大夫。

“秋晨，你可别犯傻，何必为了这样的人吃力不讨好？”

“二小姐这么可怜，我必须要救她。”

那个叫秋庭的，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用力地碾来碾去，咬牙切齿道：“她可怜？我和大壮哥不过犯了一个小错，她就把我的大壮哥赶出府去，要不是她，我的大壮哥又怎么会抛弃我娶那个贱人！秋晨，别怪我不提醒你，你敢救她，我就立刻禀报老爷！”

秋晨犹豫了，她不怕受罚，只是全家老小都靠她生活，她不敢冒险。

秋庭得意的笑了笑，脚下越发用力，我清楚的听到几根指骨断裂的声音。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不满意，又把脚放在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