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露娜

露娜出生在一个清贫的家庭

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花钱求来象征好意义的名字没有用到她身上

“赔钱玩意”她的家人就这样叫她到十三岁

家人…吗，在某些意义上，还真算不上

由于当时的政策，生她下来的人不可以再要孩子，否则需要缴纳不少费用

还好他们一家没钱，所以没去医院接生，而是村落一个老人家里，这使得露娜没有身份，并且这个老人也接过不少生，有经验

所以生下露娜的那个女人还能怀孕

当露娜意识到，自己有个弟弟存在的时候，他已经比大一岁的自己要高一截了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父亲又没去工作，母亲也没有叫自己去做家务活，而是在楼下开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会儿唱歌一会儿拍手的，露娜也为此高兴

露娜在黑漆漆的阁楼中睡着了，由于这阁楼实在太小，不能平躺，自己只能抱着自己睡下，还好自己身上没什么肉，睡姿还算舒服

直到听到母亲呼喊自己“那个玩意”

她飞速的下楼了，看见三人脸上抹着白色的什么东西，味道十分好闻，但她没有停留一步，穿过站着四人有些发挤的客厅

“哇，好漂亮”

露娜下来后，他们三人就变得沉默了，只剩露娜自己说话

母亲将那剩下一半的漂亮东西收走了

露娜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收拾餐桌的，但印象里这是妈妈第一次帮自己收拾，心里感到十分开心

告诉你个秘密，从阁楼的窗里能知晓一切

露娜从那个窗里听到弟弟和一群同龄人玩耍

“我爸今天一定会打我的”其中一个小孩声音颤抖着，快要哭出来

父亲怕自己从这里掉下去，将窗户封上木条，可露娜还是努力将头探出窗外，想看看说话那个小孩的脸，可惜，角度问题她还是看不到

“真惨”露娜缩了回去，和自己笑嘻嘻的说“我的父亲从没有打过我，母亲也是，他肯定很调皮”

“告诉你们哦，我家阁楼住着一个怪物”这好像是弟弟的声音

“只是我爸爸怕她吓到你们所以用木头将窗户封了起来”

露娜愣了一下，继续听着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你一直和怪物一起生活吗，贾诩你真厉害”

贾诩？是弟弟的名字吗？父母一直叫他小诩，原来他叫贾诩吗？

“不如我的名字好听”露娜依然和自己讲话

“不过很快，那个怪物就要离开了。我爸妈说的”

弟弟好像是孩子王，露娜为他开心

可她也意识到了什么，将阁楼的仅有的一些破烂抵在窗口，捂住耳朵不再听他们讲话

像她这种连户口都没有的小姑娘，卖掉她，就是最好的选择

和露娜住在一栋房子里的大人们是这样盘算的

有点钱了，所以第一次在弟弟的生日上买了蛋糕，父亲也没去工作，虽然他的工作和庆生时间并不冲突，可他这次总算有了个还算正当的理由

父亲在餐桌上一边和弟弟母亲说亲戚介绍的工作多么多么操蛋，多么累，一边夸奖村子西边的独眼龙阿七，他向自己介绍说卖掉孩子这差事有多么的好，简直就是双赢

可母亲不同意为点小钱卖了孩子

因为她不想每天收拾餐桌

可是父亲说卖掉她之后，买最好的香去拜神，那时候他们家一定会被神庇护，走了大运后还刷什么碗，不要的东西丢掉就好了

母亲一下就释怀了，开心的唱起生日歌

过了几天，那个独眼龙来了

父亲半个身子探了进来，将本来就没有多大空间的阁楼填满

“来”

露娜听的出神，第一次面对面听到父亲的声音，和搁着楼层的不太一样

“好”露娜积极回应着

露娜被那个独眼龙拖拽着出了房子，她很疼，可她记事起第一次用这个视角看这个世界，十分好奇，连头皮上撕心的疼痛都忘了

被拖拽时，她不小心弄倒了父亲的神像，扯下了父亲买的‘家和万事兴’的一角

第一次被父亲抽了一巴掌后她再没动弹

在麻袋的缝隙里，她看见母亲追了上来

她拉住了独眼龙大吼“你不要这样对她啊”

“怎么了？”

“她可有心脏病啊，就这样吓死了我们可不退钱”

“什么？心脏病？”

露娜被独眼龙随意抛下，骨头都差点摔裂，他回头和父母吵了一架

她在缝隙中看着他们，几只手来回交错着，同时还在大声嚷嚷

“听不懂，我听不懂”露娜捂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