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茫然无措的瞧着这边。
从齐王府婚宴那天起,这位陆姑娘的名字可在街头巷尾传得无人不知,谁人不知这女人中了邪发了疯!
老大夫一颗心七上八下,只敢从眼缝里瞅她,见她不耐的又想开口,老大夫忙道:“齐小世子……并未出殡,棺材仍旧停在齐王府中。”
陆禾道:“人都死了一个多月了,为何还不出殡?”
老大夫抖得如筛糠:“郑太师一口咬定,齐王世子是被地痞所杀,齐王却道他窝藏凶手,放话说……说说说真凶一日不缉拿,小世子就一日不下葬。”
陆禾抓起一把甘草,闲闲的搓弄了一下,问:“真凶……齐王可曾说,真凶是谁?”
老大夫一个劲儿的瞅她,再不敢说下去了。
齐小世子被杀那日,这位陆姑娘一袭血衫进了太师府,京城里的百姓可全都看见了!
听到外面轻快的脚步,陆禾将剪子拔出来,温柔的递给老大夫,语气孱弱:“今日当真是多谢老先生了,陆禾不胜感激。”
朗清拎着食盒走进来:“你怎么就起身了。”
陆禾眉心微蹙,嘴角噙着一丝清愁:“适才躺一会儿,觉得好多了。”
朗清把她扶到竹榻上,把食盒打开,食物的香味顿时盖住满屋药味。
年轻英气的富贵公子双手沾染油腥,为她把酥肉撕成小块儿喂到她嘴里。
陆禾笑容挂着清愁,看着朗清,柔声道:“你把我带出太师府,郑言会不会责怪你?”
朗清安慰得笑了笑:“我们相识数年,他岂会因这一件小事便责怪我?”
陆禾微微弯唇,若非朗氏一族万千财力,郑言哪里会跟他交好?
这位朗氏的公子,倒真是天真可爱得紧。
她默默吃着东西,朗清就忍不住偷偷看她。
陆禾岂能察觉不到这目光?只伪作不觉,心中却想如何利用朗清,让自己去乳母林氏家看一眼。
打定了主意,陆禾便准备开口,这时医馆外忽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
老大夫过来推开屏风,战战兢兢的看着朗清:“这位公子,这这……”
一句话囫囵说不清,老大夫指着门外,腿如筛糠。
他们一齐看过去,只见一队穿着黑虎服的侍卫将门口围住了,约莫上百人。
为首有一士官,陆禾认得他,是齐王的下属昭林。
朗清带出来的不过四五侍从,见这阵仗,全都退守到了医馆门口,惊疑不定的看着朗清,企图询问主子的意思。
陆禾轻叹一声:“看来是冲着我来的,抱歉朗公子,连累了你。”
朗清按住陆禾,冷静道:“你且先坐着。”
说罢朗清走出去,在门口站定,看着昭林:“你是齐王的人?”
这厢昭林却无视了朗清,只望向医馆内的陆禾:“陆姑娘,你是要自己走出来,还是我遣人进去把你拖出来?”
对方显然是早知他们的行踪,必然是一早就派人在太师府守着,只看他们一出门便通知了齐王府,想到这截,朗清不禁恼怒:“她是太师府的人,你们吃了豹子胆了!”
昭林无动于衷:“她是杀死世子的凶手!”
一条街外便是胆怯又好奇的百姓,朗清沉声道:“杀死齐王世子的凶手已被郑太师关进了大牢,你敢血口喷人?又有几条命敢得罪郑太师?”
昭林不为所动的拔出剑,显然就要往里冲,朗清立即对自己的侍从道:“拦住他们。”
朗清的那五个侍从立即也拔出了自己剑,陆禾拉住朗清:“把我交出去吧,别连累你。”
朗清回头,道:“我把你带出来,自然也要好好把你带出去。”
然而朗清这五个侍从即便三头六臂,也难得数目悬殊的敌人,昭林已带人冲了进来,朗清与两个侍卫缠斗在一起,昭林则一把将陆禾从竹榻上拖起。
毫无怜惜之意,陆禾被钳制着往外拖,她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连雨中浮萍尚不如。
就在此时,街上的路忽然轻微震动,大家齐齐看过去,见到宽阔的弯道上,数不清的金甲铁卫从两边涌来,将这条路完全堵死了。
“别看热闹了,活阎王来了,快回去!快回去!”人群中有人这么轻声喊道。
纵然胳膊被昭林钳着犹如刀割一样疼,可陆禾听到这句话,竟觉得有些好笑。
金甲铁卫将昭林等人包围,然后亮出武器站定,远处有不紧不慢的马蹄声,踢踏、踢踏几声在寂静中显得有丝可怕。
右侧的金甲铁卫让出一条道,便见到一身黑衣的郑言驾着马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未在陆禾身上停留一瞬,只看向朗清,冷着脸道:“看来下次我要让你祖母把你关在府里了,净惹事生非!”
说罢便转向了陆禾这边,陆禾紧紧盯着他,却发现他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看着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