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反目
就觊觎他的帅位,知道父皇忌惮他功高盖主,便向父皇提议,一招鸟尽弓藏,看似对他裂土封王,实则是贬他去西陵。”
“对,百里虎威残暴不仁,动辄屠城,我自小就想将其诛杀了。”
“你不仅顺利得到军权,还一早在西陵给他准备了水牢,这些,可都是父皇始料未及的。
而在你挖掘水库时,又发现了金矿,待至时机成熟后,你才据实禀报西陵有金矿之事,父皇又上了你的套,让爨颜悄悄助百里虎威起谋逆之举。”
“是的,这些都在我算计之内。”王蛟淡淡道。
这些确实是他算计之中,却没想到爨颜的毒连师傅都解不了,而白初玥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更没想到白初玥一眼就瞧出来,百里虎威那带着鬼面具的军师,可能是国师爨颜。
他不得不佩服她目光如炬。
“如此一来,父皇利用百里虎威制衡你的棋子,不仅全盘皆输,还令你凭空添了三十万大军。经此一役,蛟儿如虎添翼,就连父皇都难望其项背。”
“这样的结局,皇上也该是意料之中吧?”王蛟又淡淡问。
皇上长叹一声,不知是欣慰后继有人,还是知道大势已去,感慨道:
“我儿小小年纪,就有此深谋远虑,这大东荒交到蛟儿手里,父皇终于放心了。”
“放心?”王蛟靠向龙案,身子往前倾,盯着皇上:“恐怕如今父皇,才是真正的寝食难安吧?”
“寝食难安?蛟儿错喽。”皇上皮笑肉不笑,
“蛟儿一手烂牌,却打得风生水起,姬衍功不可没啊!”
姬衍实乃世外高人,好厉害的手段,把王蛟调教得,连他这个父皇都屡屡受挫,不得不佩服啊!
“我师傅这些年对蛟儿的教导,确实功不可没。”王蛟又看一眼旁边的国师爨颜,“比父皇的股肱之臣国师,还略胜一筹。”
王蛟回想当年,他不到四岁母后被父皇所杀,自己也险被父皇杀死。
后来父皇见自己侥幸不死,终究不再下狠手。
但也只是给他一个承王府邸,让他搬离皇宫,不闻不问,让他自生自灭。
他独自一人,孤苦伶仃的在王府,除了老邬和瑾姑姑是母后的忠仆,对他不离不弃的照顾,其他下人都瞧不起这个无依无靠的皇子。
不久,姬衍来到他身边,问他想不想为自己和母后报仇。
自此,姬衍成了他的师傅。
师傅乃深谋远虑的智者,行踪飘忽,虽隐居山野,却洞察世情。
在师傅的悉心教导,他小小年纪,一步步牢牢掌握大东荒的军政命脉。
年仅十岁,就给百里虎威布置了天罗地网。
爨颜低头垂眸轻笑:“殿下说笑了,微臣自然比不上姬天师。”
王蛟心道爨颜今日总算识趣,又睥睨着皇上冷笑:
“皇上,若非我师傅行踪不定,他如此辅助你的克星,皇上怕是早就想灭了他吧?”
“哎……什么克星,爨颜虽懂巫术,但他占卜之谶语,也不可全信,是哪个嚼舌根的,传到你耳朵里了!”皇上息事宁人道。
爨颜也不卑不亢道:“承王殿下,爨颜并非对殿下有成见,只是依卦象直言。”
“好一个依卦象直言!”王蛟冷冽的剜一眼爨颜,又对皇上道:“不可全信,却不得不信!所以这些年皇上日夜琢磨的,就是如何灭了我这个克星,然后得道成仙,是不是?”
皇上脸上也有些尴尬,忙忙转移话题:
“可惜姬衍隐居山野,不问世事,否则让他和爨颜比上一场,想来,定很精彩。”
“若爨颜输了,父皇自此,是否也该引退,荣升太上皇了?”
王蛟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笑。
皇上痛心的看着王蛟:“蛟儿这是逼宫吗?”
王蛟也带着失望的看着他的父皇,若可以,谁不想父慈子孝,谁想与自己的父亲兵戎相见。
但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连向父皇吐露这心声,都是没必要。
“蛟儿这次,只想为身边无辜之人讨公道,只要皇上不再迫害白初玥,我也可既往不咎。
但若有下次,是否真的会逼宫,就看皇上对蛟儿身边的人,是否仁慈了。”
皇上终于安慰的笑笑,道:“蛟儿,别看你外表对父皇狠戾冷漠,你终究是心地纯良的孩子,弑父篡位之事,你是做不出来的。”
“皇上,不必给我下套了,我骨子里流淌的,就是你冷血无情的血脉,你这张骨肉亲情牌,套不住我。”
王蛟眸眼噙泪,带着刻意的凉薄。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