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者
大家吃了茶,善禅笑道:“太太过去常问及伽南寺了然大师,今日可遂了心愿了。有何疑问可当面请教了。”
郑芊芸笑道:“是啊!以前在庙里时,常听您说起伽南寺的了然大师,今日得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
了然大师道:“施主名号这几日也常听善禅大师提及,一心参佛,难得,难得,不知有什么疑问?”
郑芊芸微微向前倾了身子说道:“早闻了然大师已悟得真理,我这里有个疑问未解。佛理上常说,我佛慈悲,度有缘人,敢问大师,如何才能与佛真正结缘?我在寺中修行已十余年,近日越发困顿,大师可否指点迷津?”
了然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佛缘即心缘。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心有座玲珑塔,心向玲珑塔下修。世间万物的生住异灭,全系在一个缘字。修佛缘不在于外表,而在于修心。不知我说明白了没有,若还有疑问,施主但说无妨。”
郑芊芸恭敬地答道:“大师果然深邃,此话须得悟透方有长进。今日举家祈福避害,改日亲到庙里请教。”
一时善禅又说了些布施的闲话,郑芊芸命人将精心准备的素斋端上来让与众人吃了,善禅便与了然等告辞离去前往西城村施法不提。
且说夏氏自与叶晨露解了心结,两人常在一处。最近夏氏听叶晨露说了墨子桐将端木华府里六个酒楼交由三位姨娘打理的事,又听说依着福意酒楼那样的法子,真挣了不少钱,遂不免又起了酸心恨意。
夏氏心想:一个毛丫头懂什么生意经,还大张旗鼓的做起了生意,我家也有几个酒楼,当年为便宜又听了老爷子的话,都与老二家府里几个酒楼在一条街上。现在老二家生意好还不都是抢了我家客人,怪不得酒楼管事说这一向生意不大好,我还琢磨是不是宫里有令要节衣缩食,所以都不大来酒楼吃饭了,原来是老二家的在后面弄了这么一出戏,这不明摆着跟我抢食,我岂能坐视不管。
忽又听说闹出人命来,便忙来到福熙阁来与叶晨露说话。叶晨露听夏氏此时来与自己说酒楼的事与庄子上出了人命的事,马上明白夏氏的意思,便笑道:“嫂子,这回是黄嫣然打理的酒楼把人撵到庄子上闹出的人命,你和我说不着,她的闲事我可不管。”
夏氏笑道:“二小姐,别人的事你可以不管,你带来的陪嫁总不能不管吧!我听说你那个庭轩酒楼也弄到庄子上六个人,我还听说弄到最远的庄子上了,别人的事尤可,你带来的人你也不顾他们死活,将来哪个肯给你卖命。你现在做得再好,也是帮着墨子桐给她树威,这生意做得好了是她主意出的好,若做得不好就是你没本事,这好事全让她占了,恶心都留给你们几个姨娘了,她们两个是榆木疙瘩我管不着,但你不一样,我不能眼睁睁着你吃这个亏。”
叶晨露本不是怜贫惜弱之人,往日对下人并不十分在意。这段时间与夏氏多有往来,才勉强学会了收买人心这等演戏的功夫,且自己也觉出效果不错,因此与夏氏也越发亲厚。
此时听了夏氏的话,便道:“嫂子有什么好主意,我这会子去把人调来,别说墨子桐,就是我们老爷怕也不会同意,我还是别去触这个霉头了。”
夏氏笑道:“妹妹听过借刀杀人这话不曾,这事要闹也得是别人闹,你只坐山观虎斗,到时收渔翁之利即可。我知道二弟才开始到福熙阁,怎么着也不能让妹妹为这些事跟二弟生出嫌隙来,嫂子岂是那等不管你死活的恶人。”
叶晨露不好意思地推了夏氏一把,又凑上前问道:“嫂子快说,有什么好法子让别人先闹起来。”
“你院里小伶子的娘冯婆子和孙荣的娘马婆子是好姐妹,孙荣的亲娘其实是小伶子的亲姨妈。”
“这话怎么说,听着够乱的。”
“你听完就不乱了。当年马婆子不生孩子,冯婆子牵了线将孙荣送给孙家,现在孙家虽没人管,但孙荣亲爹亲娘岂有个不闻不问的,他家的房子可是当年为嘉奖孙荣他爹驾车出行时救过老爷子一命连房契一起赏给孙家的,孙家就孙荣一个儿子,现在人死了,那屋子是不是得归了孙荣亲爹亲娘,也就是小伶子的亲姨妈家。”
“这事我更不管了,让我去跟老爷为孙荣亲爹亲娘要那三间屋子,我吃多了撑的。”
“孙荣的亲娘是墨府太太身边贴身妈妈冯妈的亲妹妹,这关系你不知道了吧!”
“他们怎么又扯上关系了?这八竿子打不着啊?”
“别急,你接着听。当年墨家搬到京城就攀上了你们叶府,墨太太为讨好你母亲就送给叶府两个会针线的女人,其中一个就是她的贴身妈妈冯妈的妹妹,当时冯婆子还未成亲,因针线好,你姐姐出嫁时做为赔嫁又跟着来了端木府,就是现在小伶子的娘,马婆子因那时也在这府里做针线,所以两人关系不错。因马婆子不生孩子,冯婆子的另一个姐姐家里孩子多,日子过得艰难,所以她出面联系着把自己姐姐家的儿子送给孙家,马婆子就成了这孩子的娘,这孩子就是孙荣。那马婆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