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起
叶晨霜听了袁妈的话,嘴角动了动似面上不悦但随即一闪而过笑了笑道:“也没你说得那么严重,行了,就依着你,不喝就不喝,凡事有度,那就收了吧!”
几个丫头刚收拾了食案,管家韩朔就站在糊着绯色纱的直棂窗外来报,上月二门上当差的小厮贾伟田与文姨娘院里作粗活的丫鬟陶蕊儿私奔,昨日在五十里外的能成镇上抓住了,现绑在马棚里等太太发落。
叶晨霜一听冷笑道:“还以为能逃到天上去,不过几日就给抓回来了,查看了没有,有没有偷府里东西。”
韩朔躬身答道:“回太太,抓到的时候两人在镇子上一个破庙里和一伙花子打架刚被那伙花子擒住,那帮花子说他两个没有罩门纸,又没有交投名状,不能在此处行乞,他两个分辨说只留一宿,第二日就离开,那伙是钉头丐,都有些武功,哪里听他们的说词,没打几下就将他二人拿下了,那钉头丐看陶蕊儿年少,又有几分姿色,叫了牙婆来说要把陶蕊儿卖了,那牙婆正好府里刚刚打过招呼,正要找他两个,没想到就送到手里了。我们去时,他两个身无分文。贾伟田在二门上当值,府里规矩当值皆是两人一起,应该没有机会偷。陶蕊儿在文姨娘院里干活,要查文姨娘院子才知道丢没丢东西。这阵子倒没接到报案。太太要查,我这就带人去。”
叶晨霜听了便道:“让袁妈带人去查吧,倒底也方便些。”说完回头对袁妈道:“袁妈,你带几个妥当女人,细细的查上一查,看文姨娘屋里丢东西了没有。前一阵姨父来哭的了不得,说她女儿好好的让我们关起来了,我和老爷被闹得头疼,少不得开了院门,又拔了几个人看着,虽未出大的事情,但她手中那剪子一刻也未离过手,你们去了格外小心。”
说完看袁妈带着四个体壮的婆子出去,又沉吟一会对韩管家说道:“那两个畜牲先打三十板子。他两个的娘老子是做什么的,看他们教出来的好儿女。”
一时说得有些急,咳嗽了起来,半夏忙递上那个双凤纹茶盏,叶晨霜接过来吃了一口稍停了停方接着说道:“去,把那两个畜生的娘老子叫来。”
韩朔道:“回太太,人已经带来了,就在院外候着。我去带来。”一时韩朔便带着董父和陶父陶母来了。叶晨霜只管端着茶盏出神,下人们在屋外一声不敢出。
只听韩朔在窗外回道:“太太,人带来了,就在门口。”
叶晨霜抬眼看去,见三个人站在门外缩头缩脑头也不敢抬,厉声问道:“你们就是那两个畜牲的娘老子?
三个人一听,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一边口中称“是”一边磕头如捣蒜。
这里叶晨霜冷笑道:“你们养的好儿子好闺女,干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居然敢私奔,我持家十余年,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你们满京城打听打听,有谁家出这样的事了,你们可真是给我端木家长脸啊!”
贾父一听叶晨霜这不依不饶的口气,怕责罚过重,就大着胆子求情告饶:“太太手下留情,娃娃们小,不懂事,打几下应该就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太太千万饶命啊!”
陶母也哭着向叶晨霜求情道:“太太,就饶了他们这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太太看在我和我男人在府里辛苦几十年的份上,就饶了这次吧,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绝没有下次,太太千万饶命啊!”说着,拉着陶父不停地磕头。
叶晨霜冷笑了几声道:“饶命,当初做下这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饶过我们端木家,现在满京城都传遍了,我端木家没有家规,我叶晨霜治家不严,我饶了你们,谁饶了我。”说完又咳嗽个不停。半夏忙上前轻轻捋着叶晨霜后背。
咳嗽了一阵,叶晨霜摆了摆手,半夏便停下将双凤纹银茶盏递上去,叶晨霜又摆了摆手,半夏便将茶盏放回案上复又在叶晨霜身边静静地站着。
叶晨霜向那三人呵斥道:“去院外候着,待查完再一并发落。”
看三人出去,叶晨霜对窗外韩朔说道:“韩管家,这一二年我身子不好,家里闹的着实不像样子,不知这样的东西还有没有,这事了了倒要好好查上一查,再不整治,这家就反了天了。这脸都丢到大街上去了,我看我和老爷都不用出门了。”
韩朔听了叶晨霜的话,在窗外只回了句:“是,太太说的是。”便再不言语。
叶晨霜知韩朔一向少言寡语,却是个心里极有主意的人,便不在意接着问道:“今年庄子上收成如何,和去年比,是增了还是减了?”
韩朔一听太太放着眼下棘手的事不问,忽然拐弯问起了庄子上的收成,不知何意,少不得答道:“回太太,咱们庄子上共有田地一千二百五拾六亩,其中良田大约八百二十亩,每亩大约收成一百八十斤,一共收了麦子拾四万七仟六百斤。良田和去年差不多,还有贫瘠之地大约三百亩,每亩收成不足一百斤,一共收了麦子二万五千八百斤,比去年少收三百五十斤。另外还有不毛之地约一百三十余亩至今无所产出。不过庄子上的人想办法开垦了大约五六十亩,今年翻土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