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皇上!”顾简央求的眼神看向魏清璃。
“去吧!”他却淡淡地向公公道。
公公去了。
“我不会带着忆安过去。”顾简脸色沉着,冷冷回了一句。
魏清璃一侧嘴角勾起,淡淡一笑,“你们不必过去。”
只要通知各大臣就可以了。
“……”
很快北魏新帝喜得大皇子的消息流传开来,直到传至安平郡。
刘飓算着日子,虽知道她早已经到了生产的月份,可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心口还是窒得难受。
大皇子……
负手而立于王府园中亭子里的刘飓阖着双目苦涩而笑。
沈光知道自己女儿做了母亲,泪流满面,夜晚坐在思贤堂内与袁伯道:“奈何我没有那么多的休沐时间,我真想去大魏看看我的芷儿。”
袁伯也高兴,劝沈光道:“好在得知女郎君平安产了子,咱们也该安慰些,只要女郎君平安就好,侯爷也不要太挂心,你们父女定会再相见的。”
沈光抹了两下眼泪,“老袁你说的是,我们父女定会再相见的。”
说到这里沈光“唉”地叹了一声,“如果阿芷当初没有与刘飓去京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那样的话阿芷现在便在我身边,也许也与他育了一子,说回来,我还是希望阿芷跟了刘飓的。”
“侯爷,既话说到这里,老奴想替定平王说两句。”
沈光抬眸暼了一眼袁伯。
袁伯又颔了颔首,继续道:“其实定平王心里是最不好受的,当初他与女郎君那样不顾世俗非议在了一起,又经历了生死的磨难,最终却没能有个好结果。听小六说如今定平王从不曾言笑,想是很难走出来的,依老奴看,侯爷也该放下心中的丘壑原谅定平王,兴许他能好过些。”
袁伯说完,沈光又深深长长地呼了口气,“阿芷一日回不来安平郡,我便难过心里那一道坎,他不好过,我同样也没舒心过,哼!让他陪我难过着吧!”
袁伯:“……”
从刘飓回到安平郡,几次登门侯府,沈光都不出来与之相见,半年不见,又半年还不见。
转眼又一载过去,又是一年盛夏。
北魏皇宫的小忆安已经倒腾着两条小腿满屋子跑,浅画后边跟着,生怕磕到哪里,把那隽秀的脸磕上一道疤可就不好了。
“母,母妃……吃。”只会几个字几个字说话的小忆安一只小手握着一块牛乳酥饼,奶声奶气够着顾简喂她吃。
“母妃不吃,忆安吃吧。”
随着忆安的长大,顾简离开大魏的心愈发浓烈,此时正是夏季,即使赶路也不会太受罪,孩子也硬朗了些,想是能承受得住长途跋涉。
回去……
这一年多以来,顾简从未停止过与魏清璃说要离开,每次魏清璃欢喜着来芷萱殿都是冷着脸出去。
有两次又像那次从雪山回来的当晚一样,魏清璃要近顾简的身子,顾简便以死要挟,发生了两次很严重的争执,顾简两次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一次额角的碰伤,一次就在前些日子,手臂内侧的割伤。
那夜,魏清璃与顾简母子吃了晚饭,入夜后,魏清璃便让浅画抱着忆安去早已准备好的皇子的寑殿睡觉。
顾简自然知道魏清璃的意思,忙跑到门口截住浅画,用恳求的语气向魏清璃道:“忆安一直都是与我一起睡的,他不见我夜间醒来会哭。”
魏清璃神情自若地走过去,轻柔的抚向顾简的双肩,将她转到一边,含笑道:“忆安已经快一岁半了,连不到一岁的宏石都已自己安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男子汉就该早些独立。”
说着向浅画道:“去吧!”
忆安越长大越很少哭,这样被抱走也只是撅着嘴,仅眼里含着泪珠也未哭喊出来叫娘。
顾简却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滴滴答答直流。
魏清璃伸手去给顾简拭泪,“阿芷,你我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了,今夜像曾经在侯府的水榭上一样,与我说说话好吗?”
顾简咽下眼泪,回望着魏清璃,放柔声调道:“好,我们心平气和地说说话。”随后转身往里走,等着魏清璃一起坐到坐榻上。
芷萱殿前的院子里,蛐蛐“吱吱”地叫着,大魏的晚风清凉,带来丝丝的舒爽。
安静的夜,安静的芷萱殿,灿黄的烛光里,顾简和魏清璃沉默了良久。
顾简垂着眸,魏清璃则视着墙边青铜灯架上的烛火,“阿芷,我们已经相处了将近两年的时间,难道我还不能走进你的心里吗?”
说着魏清璃将视线转到顾简的这里,认真地看着她:“……如今,忆安也已经满地跑,他视我为他的父亲,我也同样视他为我自己骨肉。可我,想让你为我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等孩子出生后,父皇的新丧也很快结束,到时候后石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