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世情深
巳时的烈日斜照,弯腰站在烈日下的刘飓额角微微渗汗,刘飓身侧的登徒静便拿手中的丝绢轻柔地为其擦汗。
被登徒静触碰的那一霎那,刘飓在剪花枝的手陡然一停,他本是想拨开那只手,可下一瞬又改变了想法,任由着登徒静肆意擦拭自己的额角。
春杏又嗤,嘴一扯,鼻孔都变大了,“真是能献殷勤!”
顾简确实也被眼前的一幕灼了眼,她眼睫微闪,喉间一滑道:“春杏,天气热了,我们回去吧。”
“嗯,回去吧,省得伤眼睛。”
顾简近日已经完全能自己走路,只是脚还不敢太用力,走起路来依然跛着那只伤脚。
正走到一半时,顾简被不远处的一幕惊到,顿住了脚步。
只见刘飓刚直起腰来,不知为何登徒静像是没站稳歪了一下,刘飓本能一扶,登徒静却顺势环上了刘飓的腰贴在了他胸前。
霎时顾简心脏一紧,握在腹前的十指不由猛地一缩,双脚便忘了迈步。
刘飓被登徒静猛地一抱也是一愣,看到不远处僵在那里的顾简便是眉头紧蹙,他毫不犹豫把登徒静从自己身上推开,随后便听到春杏高声向刘飓道:“无名,这里可是侯府后花园,是女郎君闲暇赏景的地方,你若想谈情说爱尽量还是与管事告了假出去谈的好,以免让女郎君看到不该看的,感到不适。”
夏日植被茂盛,园子有些地方需要特别留意才能看到,而登徒静满眼只有刘飓,根本没注意到顾简也在园子里,此时被顾简看到自己主动抱上刘飓也是脸颊绯红,向顾简赧色道:“阿芷,对不起,我没看到你在园子里。”
顾简定了定神,又向前走了几步,莞尔一笑道:“春杏说的严重了,阿静你莫要在意,如今你能觅得心仪之人,我祝福你!你们继续,天气热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顾简看向无名,正与他微蹙着眉心、如鹰隼般的双眸交汇,这一眼,顾简没多做停留便转头向前继续跛着脚走了。
回到清芷阁顾简径直躺在了榻上,春桃疑惑道:“今日还不到正午,女郎君可是困了么?”
顾简面冲里侧躺着“嗯”了一声,“让我先睡会儿。”
春桃看向春杏,春杏则一撇嘴向春桃摆了摆手,示意出去。
春桃只好跟着春杏出了清芷阁,走到小院外,春杏才向春桃道:“女郎君定是生气了。”
春杏把刚才所发生的事向春桃叙述了一遍,又道:“你说说,在侯府园子里做那样污秽之事,女郎君看到怎么能不生气。”
春桃皱着眉摇头,“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只是抱一下,哪里就污秽了!女郎君不至于为这点事生气的。”
春杏“哼”地一声,“虽说是抱一下,可当时是被我们打断了,如果园子里没人指不定会做什么事呢。”
“大白日的能做什么事?春杏你满脑子在想着什么?”
“我……”
“好了好了,女郎君定是真的困了,莫要再瞎想了。”说完春桃眼神一觑看向春杏,“咦!我看女郎君没生气,倒是你看起来特别生气,莫非……你喜欢无名!”
话落春杏当即涨红了了脸,忙要捂春桃的嘴:“呀呀,你莫要瞎说!”
春桃捂着嘴低声笑,“我看就是。”
两人在院子外嘀嘀咕咕,顾简在榻上紧闭双眸,脑子里登徒静环上刘飓腰紧贴在他胸前的画面挥之不去。
顾简懊恼,真该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可自己就是莫名难过!
对对对,一定是那几次让自己有了占有欲了,这一点不好,新时代过来的女性,应该洒脱一些,只是几次被强吻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他凭什么要吻自己,他真是胆大又随便,强吻了自己现在又去勾搭登徒静,真是渣。
顾简的神经跳来跳去,一会儿安慰自己,一会儿又愤愤不已。
随后的几日,顾简只在自己的清芷阁周围遛弯,没再往园子深处去。
刘飓一直没见顾简,也不想再与登徒静牵扯,于是借口向登徒静道:自己一个下人在侯府不便与人私会,所以让登徒静不要再来找自己。
登徒静正上头,哪里肯听全他的,但她也知道刘飓平常较冷,又怕惹恼了他,于是只隔三差五以找沈清兰之名来看刘飓。
刘飓见到她便借口离开,向袁管事揽些需要外出的活出府去了。
这日刘飓刚办完事,姜彦便出现了在他的眼前,刘飓去了城中巷子里的那座小院。
姜彦奉上凉茶,站在桌案后。
刘飓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坐在带靠背的坐榻上,他双手托着膝盖看着姜彦,“查到魏清璃的底细了?”
“王爷,派去宁远州,永平郡的人查了多日说,是有一个魏家可并没有魏清璃这么一个人。”
“没有魏清璃这个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