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任月语为了改善体质,强健体魄,缠着让江琅教她功夫。
她对功夫的种类还有要求,不能过于简单,那样起不了作用。最好能够快速上手,她这一向心急,筹划好的事情,恨不得立即就能实现,享受成就与乐趣。
“我的诉求呢,就是这些。”任月语趾高气昂,“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小江。”
江琅无奈笑道,“好的,任月语大人。”
江琅按照任月语的要求,制定了合适的方案。他带着任月语晨起训练,直至黄昏,日复一日。
春日和煦,花香隐隐。树林里清幽安静,他们在林中轻盈穿行,带动缥缈清风。
***
江琅前期的重点在于,向任月语传授基本功与对应招式。到了后期,大部分时间是任月语在自己练习,江琅有时会陪在一旁守候着,有时会到庭院里喂养那一只白兔。
江琅喂养白兔很细心,用的青菜和胡萝卜都是从小菜园里挑选的新鲜蔬菜。他在小菜园里东挑西选,盛满一个竹篮,拎着往庭院走。
走了没几步,江琅察觉到不对劲,提高了警惕,有意放慢了脚步。
林中一直有人在跟踪他。
他再往前走一些,走到了一处较为宽阔的空地上,以此避免林中可能设置的暗桩。他站定于空地的中心,放下竹篮,率先打破僵局,“出来吧。”
一个白衣女子从林木之后走了出来。她戴着斗笠,白纱遮眼脸庞,叫人辨不清身份。
江琅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正欲开口,不料对方迅即拔刀出鞘,径直刺向江琅。江琅侧身躲避,刀面在他眼前反射刺眼白光。白衣女子转换刀的方向,击向江琅。江琅仰面,感受到刀面擦过鼻尖上方时,带来的一阵凌厉的风。他腿部用力,后撤几步,站稳,直视白衣女子。
他并未动手,一直背着手,只是在防御。
白衣女子缩回长刀,找准时机,再一次向江琅发起进攻。她左右夹击,每个角度都不放过,全力以赴。江琅灵活退让,不被她刺伤,也不与她拉开距离,在地面上留下几道轻盈的痕迹。
直至三四个回合后,江琅退到一棵杉树下,不得不停住脚步。白衣女子长刀径直而来,在快要触碰到江琅喉咙时,蓦然止住。她没有再继续往前,而是保持僵立状态,发出了一声冷笑。
“江子枢,手下败将。”
江琅笑了一下,出乎意料地伸出双手,两指夹住长刀,只轻轻用力,便把长刀从白衣女子手中抽出,扔向远处。
白衣女子惊呼,“哎!我的刀!”
江琅向前一步,轻巧摘掉了白衣女子的斗笠,露出她的面容。
任月语慌忙摸着脑袋,“哎!我的帽子!”
江琅拦腰抱起任月语,将任月语扛到肩上,另一只手拎起了小竹篮。
任月语在江琅肩上颠簸着,质问道,“哎!你干嘛!”
江琅坦然回应,“把你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他带着她往庭院里走去。林间鸟鸣清脆,春风绵延,树梢长出了新芽,嫩绿的幼芽点缀着墨绿的连片树叶,流露出春的明媚。
***
任月语的进步肉眼可见。起初在江琅只防御的情况下,她能和江琅对抗三四个回合。到了后来,即便江琅在她的强迫下终于出手,她也能抵抗一两个回合。
她对自己的进步很满意,评论道,“已经可以出师了。”
她评论完,又有些缺乏底气。她向江琅求证,“可以出师了,对吧?”
江琅思忖,回应道,“试试看。”
他所说的试试看,绝不是指任月语找他来做对抗尝试,那样并没有多少意义。他所想的是,找个外人当做目标,最好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才能真正试探出任月语的实力。
于是,江琅有意带着任月语外出,试图寻找合适的机会。
那日,他们去了青山城内的一家酒楼。
这座酒楼新开业不久,搞了许多酬宾活动,又擅长推广新式菜品,人气自然旺盛。
江琅原本准备带任月语去尝尝鲜,碰到任月语兴致高昂,打算先去隔壁街巷买一些龙井酥,江琅便只能独自前行,去往酒楼。
他踏入酒楼后,在伙计的接待下,坐进靠窗的一间敞开式的小厢房里。
隔了不算久,任月语抱着一袋龙井酥踏进门来。
大堂里正有一处吵闹的地方,惹人注目。
任月语循声望去,见到了柜台前的三个男人。其中两个男人衣饰不讲究,神态轻蔑,一个包着黑色头巾,一个叼着一根竹签。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另一男人衣着体面,看似是个书生。书生拦截了他们的去路,并据理力争。
任月语侧耳细听,大致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书生和另外两人原本坐在隔壁。书生因有事耽搁,去了后院一趟,回来时,正好撞见戴头巾的男人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