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
他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旁人的话是一点听不见去。
“她身为朝臣竟然不一心辅佐陛下,反而把持朝政。商贾之女地实寒微!这天下岂有这等怪事,古往今来皆无此例。”
“令天下读书人不耻,我等今日入京就是要拔掉这个百官之耻。”
女子一听就知道又是一个思想顽固的疯子,“哦,我知道了。你怕是来参加科举的。”
“没错,你只要考上了,就能跨越门第跨越阶级。你现在很高傲,因为那是为你们身世清白的男子准备的通天之路。”
“你看不起走举荐或是别的路上来的人。可那些人没有学问吗?那些人没有干实事吗?他们做了,而你只是享受着他们的付出,嘴巴上又骂他们为什么得到这么多。”
“你觉得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你这么多年来想要的东西。这就是嫉妒,无能的嫉妒。那条通天之路可以筛选掉很多人。”
“其中最多的不是考不上的人,而是明明有能力有学问却被拦在门外,没有考试资格的人。”
“你懂个什么?就在这里愤愤不平?你要是有骨气就先做了实事再来评判这一切。”
“平日里就听到你们这些儒生,说着不好说那不好。可凭借着你们书生的身份却比那些平头百姓日子好得多。”
那女子一口气说了一堆话,只见那书生脸色从红到白最后直接将头扭了过去。
女子可饶不了了他,她平生最钦佩的就是浮国师,若是没有浮国师这样的例子,怕是她现在还只能困在闺房里绣花,哪能说服父母有这般自由?
书生终于是受不了,他长叹一声反手掂了掂背后的行囊,轻晃着衣袂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女子见人跑了这才心满意足,她恨恨的塞下一口包子:“切,我当多厉害呢。”
她对着那人的背影暗暗吐槽了一句,刚想把手上最后一个包子吃完,结果突然被地上的一个物件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她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包子,拍了拍手蹲下身将东西捡起来。
“书信吗?”她将信封翻到了正面,上面明晃晃写着两个大字:
家状。
“完了!”女子着急的向前跑去,四处扒拉着人群想要找到刚刚那个书生。
如今正是人潮最涌之时,那人如同落入汪洋的水滴一般不见了踪影。
“这个猪头,家状丢了怎么考试啊!”
……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浮岚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霍照临下意识把车赶的更快了。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更是装作耳朵紧闭的状态当做听不见。
浮岚看着窗前迅速倒退的景色,感觉自己的头又要开始痛了。
“你这是干什么?当真这么想送我回府?”
本想着装聋作哑的霍照临凭借着多少年养成的条件反射马上还嘴:
“想多了,谁送你回家谁是狗。”
这话来的太快了像是直接脱口而出的言论,而浮岚早就听这种话不知道多少遍了,早就能做到面不改色。
她轻哼一声也不刺他,“那还不赶紧走。”
霍照临本来就为刚刚的嘴快后悔了,刚想撤回就被哽住了。
他定定的看了浮岚一眼之后狠狠点了几下头刚想下马车但又缩回了脚步。
“不对啊。这是我的马车……”他回头,拍了拍旁边的柱子给了浮岚一个快走的手势,“要走也是你走。”
他说完又靠着柱子,已经做好了要和浮岚再来掰扯掰扯的准备。谁想到浮岚真的起身,从他旁边经过又一掌将他推开。
“别挡道。”
而旁边早就停下了一辆马车,赶马的人正是浮岚的侍卫薛令。
他安静的坐在马夫的位置上,见浮岚向这边走来迅速下车,伸出手臂让浮岚撑着他上车。
从始至终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霍照临,唯有左手微微按住佩剑的动作昭示着薛令在提防着他。
霍照临轻啧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调笑到:“浮国师这就和我分道扬镳了吗?”
浮岚上马车的动作顿了顿,可她也只是侧眸瞥了对方一眼。随着帷裳的放下,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也被遮挡住。
正当霍照临以为浮岚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一只带着白玉镯的手,从窗户探了出来。
将一个包袱扔到霍照临的怀里。
“注定的事,只是道不同罢了。”
待到马车走远,霍照临这才后知后觉的拆开手上的包袱。
里面只放着两样东西,一张地契和一支珠钗。
地契霍照临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但这珠钗他可识得。这是前些日子自己送给故友姊妹的生辰礼物。
而昨日他也是因为故友拜托自己寻找已经走丢十日的妹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