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听出是方逐焰的声音，温荞松口气，张口：“有点渴，下来倒杯水。”

“还在想今天的事？”

方逐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罐冰可乐。

拧开易拉环，噗呲一声，瓶口泛起一阵白沫。

“……我有点后悔。”

原本不想多说什么，但此时此刻，她心事无法排解，最终还是张口：“我觉得我害了她。”

也许经过今天的事，她的父母看她看得会更严密。

“怎么会这样想。”

他仰头喝了一口可乐，喉结滚动，很快就喝了大半。

“她的苦难并不是你造成的。”

“……”

听到方逐焰这么说，她微怔。

“你说不说那句话，她的苦难都在那里，不会因为你而改变。”方逐焰看向她，黑眸沉沉：“与其想那么多，不如好好睡一觉。”

没想到方逐焰会说出这样的话，温荞突然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些兴趣。

“你有故事？”

“我能有什么故事。”

方逐焰无所谓笑笑。

“……你明天忙吗？”

温荞换了个话题。

“不忙。怎么了？”

“明天我团队的人会来，但我不太认识路。”温荞沉吟几秒：“你能帮我开车接一下吗？”

“能。”方逐焰答应得爽快：“给我开工资吗？”

“开。”

闻言，他又露出那抹痞气的笑：“要不干脆雇我当你司机吧，我天天送你去。”

听他说完这话，温荞沉默了几秒钟，似乎真的在思考这话的可行性。

“不早了，回去睡吧。”

方逐焰把喝完的可乐扔到垃圾桶里：“你走前面，我关灯。”

温荞点头，转身离开了厨房。

方逐焰盯着她窈窕的背影，不禁多看几眼。

这小腰，真带劲。

温荞起了个大早。

倒不是心事重，而是远处敲锣打鼓的声音实在太大，她想睡也睡不着。

青阳镇的早晨静谧安宁，骤然出现刺耳的唢呐声，哪怕是塞了耳塞也于事无补。

不知是谁家亲人去世了，今早应该是出殡的日子。

于是她干脆起床，洗漱完毕后，一看手机，才六点半。

她下了楼，看到老太太已经在楼下忙活。

虽然是快七十的年纪，但小老太精神矍铄，半分钟都闲不下来。

就算方逐焰天天念叨着让她别没事找事，她还是有做不完的事，但确实是把方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别忙活了。”

方逐焰端了碗面，从厨房出来：“歇着吧您，把早饭吃了。”

“小焰啊……”

方奶没看到二楼的温荞，伸手将方逐焰拉过来，说话语气神秘兮兮：“舒家丫头的妈妈没了，你真不去看看……”

“……”

方逐焰本想回答她的话，余光却瞥见下楼的温荞，他立马收住话头：“您就别操心这个了，吃早饭吧。”

说话间，温荞已经下了楼梯，走到他们面前。

“奶奶，早上好。”

温荞朝方奶笑了笑，照例和她说早安。

“好姑娘，早上好。今天起得好早哟！”

看到她，方奶眉开眼笑，什么都忘了，和她唠起了磕。

方逐焰没吭声，转身进了厨房。

十几分钟后，他又端出一碗面放到桌上，推到温荞面前。色香味全，绿色的葱花浮于汤面，面条上还卧了一个饱满的鸡蛋。

温荞和他道了声谢，坐下开吃，结果味道出人意料地好。

她想张嘴道谢，但不知为什么，一看到方逐焰那张笑意吟吟的脸，她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也许是他有些太热情了？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别人的善意。

于是她只顾低头吃，直到吃完，她都没说话。

“可怜哟……”

远处的唢呐声仍余音绕梁。老太太吃完早饭，靠在躺椅上叹息：“一个人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没了，孤零零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闺女还不在家……”

方逐焰默默把碗收好，没搭腔。

不久，温荞收到助理秦归的短信，说是还有一会儿就到青阳镇的入口，让她去接一下。

“方逐焰……”

温荞张口叫他：“我的人来了。”

方逐焰拿上钥匙，动作利落：“走。”

一出门，哀乐声变得更大。有清冷的空气作伴，凄惨的唢呐声都染上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坐在车上，刚巧路过这户人家。

温荞隔着车窗看着，发现除去在旁边围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