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
宁苼月回去,瞧了眼刚服下解药休息的墨云生。心道,面色不错,日后还需好好调理。
眼下还有一桩事未了,她还有的忙活,虽累,但说到底是自己接下的,要做完。
夜深,姚家墙不算高,借力单手就能翻过。
一道黑影闪过,宁苼月起身,道:“作为病人不好好休息,来这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墨云生不答反问
哈?宁苼月拍拍手,边走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完成交易啊。”
墨云生不解:“你是要找姚大?”
“废话!”宁苼月没好气。
“为何往那走?那不是姚大屋子方向。”
“啊?”宁苼月停下步子,返回到墨云生跟前,“多谢提醒,那你知道该怎么走吗?”
墨云生摇头,道:“不知。”
“不……知?”宁苼月挑眉,“那你如何知我走错了地方?”
墨云生摆手:“大户人家布局都是如此,那方向很明显不是。”
……
宁苼月望着墨云生,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心道,谢谢你在暗示我蠢。
好在几个家丁走过。
“这个时辰了,你还要上少爷那?”
“可不是么,说是想给小姐做个法事,让我送点东西过去。”
宁苼月和墨云生相视,跟在家丁后面。
一阵敲门声。
“少爷,您要的东西小的给您送来了。”
姚大:“嗯,东西放门外吧,你可以走了。”
“是。”
家丁将东西放门外。
那看着像女子的物件,有手绢,簪子,耳饰。
“你猜姚大为何不开门。”待家丁走后,宁苼月淡声道。
“不知”墨云生紧盯那闭着的门,“我猜,许是与那所谓法事有关。”
姚大将东西拿进屋内。
宁苼月在树上,倚着树干,把玩不知从哪拿来的玉笛。
莫约半个时辰。
宁苼月停下动作,冷眼看向那大门紧闭的屋子。
她道:“起风了。”
墨云生一开始不解,很快就明白那起风了是何意。
狂风犹如恶龙咆哮,将小院弄得一团乱。门猛的被推开,紧接着屋内传出惨叫。
姚大惊恐未定般哆嗦着滚出来,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是谁?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不断向后缩,“滚开,快开!!!”
屋内传出咯咯咯怪笑,似愤怒,似癫狂:“不是你叫醒的我?你,看起来真美味!”
就像是无意义交流,一人一鬼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
最终,地面轻微震动,鬼跳了出来。就着月光,姚大看得清楚那鬼的模样,下身是身穿嫁衣的女人的身体,头却是孩童的头,双眸空洞,黑漆漆的,脖子是用针线缝合的痕迹。
鬼离他越来越近。
啊~
又是一阵惨叫。宁苼月没看清楚,因为墨云生那宽大的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会做噩梦的。”
“……”
宁苼月难得听话,任由墨云生的手遮着自己眼睛。
笛声缓缓响起,鬼看向他们所在的那棵树,收回视线,消失在原地。
姚大痛苦不堪,手不断摸索着什么,但都一无所获。烂肉,血迹,不明液体,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没了。
鬼消失的地方还留有一些字。
心中怨难平,请友寻始人。
若不如实道,夜夜失一宝。
秋娘献
听到动静的人纷纷寻来,见状,吓得不轻。
姚大太害怕了,疯了似的想要将那些字擦掉,手都磨得破皮,怎么也擦不掉。只好不断磕头,将自己的罪行从头到尾说了个遍,祈求对方放过自己。
当夜,不等大夫前来,姚家祠堂添了好一会惨叫。
转天一早,听说事情原委的谢公子提着剑闯入姚府,场面一顿混乱。
而宁苼月和墨云生躲在角落目睹一切。
两人离开,走至人少的街道,云生道:“那东西是你找来的?”
宁苼月摇头:“不是我,我可不学这种招恶鬼的术法。”
她解释:“我不过是依照约定留他一命,是那姚大心思不纯,杀了自己亲妹妹不够,还要将对方魂魄招来困于容器中。殊不知姚姑娘已入轮回。”
她眼神冷漠:“他做戏,下药,让姚姑娘误以为是被山匪所杀,却不知那拙劣的演技露了马脚,姚姑娘知晓了事情原委。没了那东西,事情又都被抖出来,往后的日子怕是生不如死。”
“善恶有报。”墨云生走在宁苼月身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