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
涂了吗?奴婢不在您身边守着,还能去哪儿了?”
杨清容被她的笑恶心得几欲作呕,这才仔细端详了她一番,发现了问题。
她称呼自己县主,身上的扮相也不同。春莺早就是皇上跟前极受宠的春嫔,如何会做这等丫鬟的打扮。
杨清容心思百转,她心底有一个猜测需要验证,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你去把芝芝叫回来。”
春莺也全然没察觉,故意撒着娇打趣道,“明明我与主子才是一同长大,如今主子一醒来,却连喝个药都非得念着芝芝了,一会没看见都不成。哎,我这就去叫她来。”
春莺说着就踢踢踏踏地走出房间,她倚在阁楼的栏杆上,冲着远处正跑回来的芝芝喊了两声。
随着木质的楼梯上发出一阵咚咚咚的声响,芝芝上了楼进了房里。
春莺识趣地掩上门守在门口,不过她心里却没那么老实,她是清楚自家主子性子有多差,更别说这大病一场,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呢,她可不想去触霉头。
芝芝知道她的小心思,却也没有点破。她从不觉得主子难伺候,主子明明是心肠最好不过的了。
杨清容一看见芝芝,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神色,赤着脚披着头发直直地从床上冲了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芝芝你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她重复地说着这句话,又松开了点身子,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瞧着芝芝,抑制不住心里的庆幸。
活着就好,她后悔了,不该由着芝芝陪着她一块死的,她和自己不同,她还可以有大好的年华。
芝芝以为她又是魇着了,忙不迭地哄着她,“县主,您怎么了?别怕别怕。我们当然还活着了。鸿泉寺那个陷阱其实并不深,御医说您只是受了些惊吓,太子将我们都救上去了,您忘了吗?”
杨清容一听这话就弄清楚了时间,她在鸿泉寺被太子救起来,那如今正是崇文十七年,她回到了她十六岁那一年!
她果然重生回来了!
前世她被太子救了,回到府中就嚷嚷着非太子不嫁,后面不但闹出了许多荒唐事,还被人设计失节。
最后堂堂一个县主,竟心甘情愿地入了太子府为侧妃。
杨清容越想就越是恨,恨自己,也恨这些用尽心机夺他们一家性命的仇人。若非是太子设计,怎么会有他们一家惨死的结局。
不过,“怎么还叫了御医?”
她印象里前世好像没有这一出。
“对啊,太子将您送回来,您吓得当晚就发起了高热,还一个劲说胡话。郡主见您的样子不好,忙递了牌子进宫,请了御医来。”
芝芝被她死死地抱着,一时挣脱不开,只好先劝道,“您先把御医开的药喝了吧,这药可是宫里安神的秘方,冷了药就该不灵了。”
杨清容本都端起碗准备喝了,听见宫里和安神二字,又将碗放下了,随手把药倒在了花盆里。
芝芝着急地伸手去拦却阻止不及,“县主您这是做什么?若是怕苦的话,奴婢备好了糖饯子还做了您爱喝的桂花糖水。”
杨清容将碗搁在一旁,说道,“这药方有问题。”
芝芝一脸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过几日你就明白了。”杨清容不欲解释,她早已决定了,这一世她不要做任何人的棋子,她要做执棋的人,而这安神药也注定会是她的一步棋。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她身后的筹码好用,那不如这筹码就由她自己来用,与其把命运交给旁人,她宁愿捏在自己手中。
杨清容下定了决心,但比起这些,她现在更犹豫不决地是去看爹娘的事。按说家人安好,她本该迫不及待前去哭上一遭,可她想起前世自己的愚蠢,就觉着近乡情怯,能拖上一会是一会吧。
“绒绒!”突然出现的熟悉男声打断了杨清容的思绪。
谢文瑾也不知是打哪儿蹿上来,好歹还知晓不能强闯闺房,只靠坐在窗框上,一手提着折扇向上摆动,把窗上的风铃摇得叮当作响。
他来得急,风尘仆仆的,身上的正七品翰林官袍都未曾换去,面上倒是一贯的笑得张扬,“我听芝芝说,你梦里都在担心我,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爷想了想那还非得来看看这奇景不成。”
杨清容知道芝芝不可能这么说,定是这家伙刚在阁楼下头,自哪个小丫头那里打听来的,正要反驳,就见春莺不满地过来赶人,“谢大人,您与我们县主男女有别,您怎么能与小姐这般亲近。”
春莺作势就要赶他下去,却被他一扇子挡住了手腕,指了指脚下,“春姑娘说的哪儿的话,我连你家县主的屋边都未踏上一脚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
谢文瑾转着扇子来回挡着春莺的手,“这有理就是有理,怎可说是夺理呢。”
杨清容看着这场闹剧,心中冷笑,春莺还真是太子的好狗,表面上装着是为自己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