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翌日清晨,寒风透过窗棂发出梭梭声,瑞白的雪已覆满天地。
阿月在自己的被窝里睡得正香,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迷迷糊糊间听见“吱啦”声响过,有人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房中。
阿月尚在睡梦中,以为是婢女霜序进来喊她起床,便没在意这点声响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停留在床前,才发觉不对劲,霜序极少会进房叫她,一般会等自己睡醒了才进来。
在她迷蒙思考中似有一道视线紧紧盯着,投射的视线实在过于犀利使得阿月感到头皮丝丝发麻。
阿月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脸,眉眼冷峭,高挺鼻梁,面部轮廓棱角分明,此时正垂眸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
清而寒的眸间映出她的剪影,影子在眼眸扭转横斜,如破碎的星光,更像囚在湖中的鸟,不断挣扎向上却终将跌落湖心。
冷眸蕴含着锐利的光,如刀一样锋利,仿佛要把阿月的心剖开,冰冷刺骨,如同被荒野的恶狼盯上。
稍不留神便被撕咬得连碎渣都不剩。
阿月一下便被沈昭得眼神刺的回了神,即便内心慌乱如麻,也迅速抬起僵硬的笑脸来顺毛。
她抬眼透过窗户窥了眼窗外蒙蒙亮的雪天,“阿昭今日怎的天未亮透便来了丞相府。”
说完眨巴着秋眸斜瞟沈昭观察反应,见对方仍旧面色冷峻。
沈昭神色冰冷,一言不发,黑眸深沉,狭长的眼眸中酝酿浓烈的情绪,眼底尽是阴郁。
阿月低头垂眸,杏仁大的眼轱辘轱辘转了转,娇嗔一声,“阿昭怎得穿这般少,还如从前一样不爱穿厚衣,若是病了,我会心疼的。”
沈昭听了非但没被安抚,反而身上的森气更甚。
见沈昭没反应,阿月突然歪头侧眸望着他,眉眼弯弯详装逗乐道:“若你还不说话,还不爱惜身体,那等你病了我就不嫁……你了。”
下一刻,嘴便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沈昭瞳孔微沉,没等阿月把话说完就单手死死钳住她的手腕,压倒在床/上,他逼/近她,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但仍旧收着力。她被迫仰头两人面对着面,鼻尖相触,呼吸交缠。
沈昭眼神阴郁偏执,浑身散发森然的气息。他攥着阿月的手指骨用力到发白,下颌紧紧绷着“阿月,你会心疼我?你不是和陆尚言定亲吗?”
说着眸光忽而变得凌厉,声音也愈发低沉,“怎么,有了他就不要我了?”
说罢张口隔着布料狠狠咬在阿月肩膀右侧,利齿穿破薄薄的寝衣,很快便映出了点点痕迹,疼痛使她忍不住颤抖,眼泪瞬间充盈眼眶。
阿月想要推开沈昭,可对方力气实在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只能被‘标记’。
良久,沈昭松口,唇齿间留有因撕咬而扯出银丝,抬起眼来,眼眸微红。
他的脸一半被窗边透亮的光映得如光洁佛子,一半则被房内光线深埋着如骇人魔煞。
开口的声音此时透着病态:“可阿月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我说,若你背叛了我,我死也要把你娶回家。”
他眼眸阴戾的盯着身下的阿月,眼底有极尽的爱意,也透有无尽的占有欲和不明的暗芒。
灼烫的体温穿透寒风紧贴着阿月,后背明明是柔软的被子,本应温暖无比,此时却让她止不住的颤抖扔觉刺骨的寒意袭来。
看着有些陌生的沈昭和隐隐作痛的肩膀,眼眶中聚集泪水汹涌落下,阿月见着这样的沈昭,心里突然害怕起来,她好像看不透沈昭了,原以为自己对沈昭很了解但自从回了京城后她好像再也摸不透他了。
她忍不住拨掉他的手,坐起身小声抽泣起来,内心惊恐不安到极点,她没想到沈昭性格竟如此的偏执,也不知往后能否摆脱他。
沈昭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她,眼睛扫过她滑落至腮边的泪珠,抬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冷漠地擦掉,指尖带着冰冷的凉意激得阿月忍不住一颤。
沈昭指尖细细描绘着她的脸颊,漫不经心道:“委屈什么,阿月再哭我可要心疼了。”
阿月不理,并且哭的更伤心几分,只觉这人有病,谁一大清早就被吓醒还被人咬一口,完了那人还说心疼你。
沈昭见阿月不说话也不生气,还用手轻轻帮她顺顺背,接着吐出一句话:“倘若今日我不来找你,你便真与那陆尚言定亲?”
阿月闻言一愣,抽泣声也卡在喉咙。
阿月垂着的头僵硬住了,默默窥看眼沈昭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总不能跟他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抛弃了你,起先与你谈情说爱不过是见你衣着不凡,又刚好救了我,为了你的荣华富贵去的。’
阿月不敢,她怕他发疯。
她沉默的越久房内氛围就越冷,背上抚动的手慢慢地停了,沈昭身上散发出无言的怒火。
他的眼神愈发深沉,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