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萧绮和赵依依走后，向晚只是跪坐在翠衣身旁，眼神空洞，表情近乎麻木。

翠衣早已没了呼吸，原本光滑的背此刻已经血肉模糊，猩红的血夹杂着软烂的肉无助的滴在洁白的雪里。

大雪下得纷纷扬扬，迷蒙了双眼，也迷蒙了伤痕累累的心。

这世间万物，无论是渺小的尘埃，或是顽强的植物，亦或是人，最终都有份独一无二的归宿。

可，这真是翠衣的归宿吗？

在这战乱横生，帝王主义盛行的朝代，也许谁都是对的，但谁又能完全担保自已不是错的呢？

人的一生，很多时候都是面临抉择的，稍不留神，悔恨只能吞进肚子后慢慢消化了。

翠衣的尸体是被事务府的人带走的，虽是如此，但一个冲撞了圣上扇了未来皇后还是出自冷宫的婢女，终究也只落了个草草了事的结局罢了。

三天后，册封大典如期而至，举国同庆。典礼的精致程度无一不让人惊叹，可见萧绮多么重视。

雪轻柔地落着，赵依依一袭红衣，头戴凤冠，浑身透露着一股强势。

萧绮端坐在顶端的龙椅上，温柔注视着缓步走上大殿的赵依依。

许是红衣的衬托，萧绮竟觉得今日的赵依依格外美丽动人。

宫宴。

贤君与贤后，多么般配的一对俊男靓女。

在萧绮的死亡注视下，底下的文武百宫生怕自己惹火烧身，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一个个的都面上挂笑，演技浮夸。可偏偏，上位者总是最吃这一套。

萧绮手握酒杯，道：“今日大典，各爱卿畅吃，畅聊！”

户部尚书起身，向萧绮，赵依依敬了杯酒：“臣恭喜皇上，皇后喜结连理。”

说罢，仰头一饮。

“好，爱卿好酒量。”

这时，赵依依觉无趣，轻拉身边人，小声道：“陛下，臣妾……想先行吿退。”

萧绮面上担忧，道：“皇后怎的了？可是身子不适？”

赵依依摇头，道：“只是觉得有些累。”

“既是如此，皇后便去休息吧。”

赵依依行了一礼，道：“多谢陛下。”

赵依依的忽然离去，文武百宫皆是一愣，但只敢在心中暗自腹诽这不合规矩，面上仍是一片喜色。

宴会结束时已是后半夜，就在赵依依迷迷糊糊快睡了，萧绮才跌跌撞撞来到她面前，二话不说便一把抱着她。

赵依依一阵娇羞，道：“陛下……”

萧绮喝得双眼迷离，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今日是他在赵依依册封的第一次春宵。

他揽着赵依依纤细的腰枝，吻上她那柔软的唇，粗暴地在里边扫荡着。

吻毕，分离的一条晶莹的银丝牵动着两人。

萧绮将两人的衣物褪下，便直接欺压而上，力道大到仿佛是想将赵依依揉碎。

赵依依眸中蓄着泪，娇喘连连。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翌日清晨。

赵依依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疼。作恶之人早已穿戴整齐，风风火火前往正殿早朝了。

贴身婢女春儿进来伺候赵依依洗漱，在看到她身上那朵朵绽开的红花时，不由得耳根子一红。

赵依依没好气地敝了她一眼，不耐烦道：“还不快过来，要本宫亲自去请吗？”

“是……”春儿小心应着，走上前去为赵依依更衣，心想：娘娘真是个美人，身材也是极好的，只可惜，这么好的皮囊下却心思狠毒，我可得小心些，万一惹到这位主，后果不堪没想……

“春儿。”赵依依抬手。

春儿看后，将头低了下去，神态恭敬地伸出手托着赵依依伸出的手。

赵依依懒懒道：“待会把后院里头的木箱送到冷宫去，切莫被人看到，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

冷宫。

前去江南为姑父吊丧徐小肆终于回来了，踏进冷宫后，他感觉到冷宫的变化。尽管平时的确很冷清，可现在……未免过于冷清了吧。再加上自他进门后，并没有听见翠衣往常诈诈呼呼的声音和橘白的喵喵声，不安感在徐小肆心里油然而生。

他大步走向向晚所在的屋子，敲了几次，见无人应答，所幸直接推门而入了。

映入眼帘的是，向晚倒在地上，手上还有鲜血流出，血不断渗进布料里，点缀着洁白的袄裙。

“娘娘！”

这一幕带给徐小肆的冲击过于震撼，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脑持续处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将向晚安置好。

徐小肆见向晚好转些后，问道：“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翠衣姐和橘白呢？”

…………

“娘娘？”

向晚掩面痛哭，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