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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哪去，金蜜正茫然四顾，左边的楼里玻璃门后走出熟悉身影。

厚重的阴天向野穿一身白，又立挺又打眼。

看见她，向野脚低下也停住，等她向他走，他提前开门等她进。

走廊静悄悄的，金蜜脚下高跟鞋声音清脆，她跟着前面向野，绕迷宫一样上了二楼进一间房。

“随便坐。”

金蜜打量，这是个类似休息室的地方。

在饮水机前接好热水回来，向野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伸手，再次示意她坐下。

“找我什么事？”

依旧没坐，金蜜觉得这样更适合开门见山：“车队和电台的合作，也要你点头答应在先，对吧。”

庆功宴那晚，那个夏经理压根没有要合作的意思，过个周末就忽然改主意，她觉得里面水分很大。而向野除了队长，貌似还有个了不得的身份。

既是核心成员，他一句话举足轻重。

“所以，向野，你是认真的？”

向野看她许久，然后轻笑一声，一针见血：“所以你来找我，是觉得这事由我促成？”

其实金蜜半信半疑，但此刻她默认。

向野在沙发上坐下，“车队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些事都是专门负责的人做出的决定。至于原因，他们认为电视台那位太过热情，身后传闻也不怎么好听，衡量之下才选择了电台。”

看着金蜜，向野眉头轻挑：“而且麻烦你告诉我，如果我要做，我图什么呢？”

这也是她一路上翻来覆去琢磨的事。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她坦白唯一能想到的原因，“那么久的事了，我连回想都费劲，早没有计较的价值。”

回视向野的双眼，金蜜坦诚：“总之，无论是不是你促成，我觉得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她意思挺明确，独木桥阳关道，他俩继续各走各的。

向野望她许久，最后笑出声：“不觉得你这话矛盾吗？按你所说，五年前的事真的就此翻过，那现在电台跟车队之间，我跟你之间是工作关系，那金总监你是不是应该如你自己所说用‘公私分明’的正确态度对待呢？而你现在一概规避的极端态度，甚至要求我也和你一样，不反而说明还在受其影响？”

“而且，”向野停顿住，笑脸消失，“你一句话就要翻篇，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还记得刻骨铭心呢？”

金蜜语噎。

窗外云层里有闷雷响，雷声停止，向野已经重新笑起来，懒散靠住沙发：“金总监似乎开不起玩笑呢。”

见他笑容这样顽劣，金蜜更觉得是他在中间捣鬼。

“行，向野，你执意要这样，那就当我这次来是给你忠告。希望你分得清楚公私，别因为一些个人恩怨，导致这事最后收不了场，连累其他人，毕竟合作是双方的。”

外面阴云作衬，金蜜嗓音冷硬，向野全听着不反驳，只是反问：

“既然说到个人恩怨，我也有个问题。”

“庆功宴那天在消防通道，你那么着急离开；后来在会场外，知道伞是我找人送的，你没要；现在电台跟车队合作，你又觉得我促成，专门跑过来让我收手……”

向野手肘支上膝盖：“我能理解为，这是因为‘个人恩怨’，你在躲我吗？”

“躲你？”

金蜜口舌冷嗤，内心却因被他猜中轻颤。

“不是就好。”

向野看她神情耐人寻味：“我还以为，姐姐你以前撩完人不负责任，现在怕我找你算后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