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12月6日是镜华约定好拜访夜蛾正道前妻的日子。

虽然夫人已经与夜蛾老师离婚，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普通人与咒术师注定分道扬镳的重复演绎。并不是为了夫人87点的好感度更进一头，镜华单纯只是想要偶尔抚慰一下这位勇敢放手让夜蛾专注扎根在咒术学校的女性。

送了伴手礼，被留下来吃了晚饭，直到房内挂在墙上的圆钟响起已经是九点的提示音，夫人才不好意思地将镜华送出屋外，与这位自己曾经丈夫的年轻学生、既像是自己的朋友又有点被自己寄托了类似女儿情感的少女告了别。

今天本来是非常普通的一天，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今夜过后，89年出生的五条悟将在07年12月7日迎来他十八岁的生日。大家都喜欢比较实用的礼物，于是镜华订了最近五条悟比较钟情的一家餐厅，明天早上她要先去另一家甜品店做一个手工蛋糕，然后放在餐厅那边，晚上和大家一起吃完饭就去唱卡拉OK！完美！

想到这里，镜华忍不住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只是似乎上天注定要让计划起一些波澜，请留步的声音响在镜华身后，她回过身去，当时在仙台有过碰面的女人正站在原地冲她微笑。

对方周身的气息很平和。镜华微微打量了一下额头有十字疤痕的女人，她没有忘记这个人与世界的安危有所关联，于是认真地应了一声，“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有些唐突，时间太迟了，我们去随便什么店里聊聊怎么样，一起喝杯咖啡。”女人走近了一步，但还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如果不喜欢咖啡，别的果汁什么的也可以。我请客。”

实在无法对这女人视而不见，镜华犹豫了一下，怀着实力看似很普通的女人到底如何能影响世界毁灭的好奇，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比起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这次相处让镜华舒服了很多，两个人坐在店里靠窗的位置，女人最后为镜华点了一杯牛奶。

“多亏了你上次的提醒，”女人搅了搅桌前的咖啡，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去咒术高专查了你的资料。”

“……欸？”捧着马克杯的镜华愣了一下，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她没有想到女人真的是对自己有点感兴趣，也没有想到她真的会从学校入手，“你是有认识的人吗？还是去问了校长……”

女人温和地看着镜华，就像是在看着不谙世事的小孩一样，“一所学校不止有你、咒灵操使、六眼神子、反转术式……还有许多其他人，对于你愿意公开的部分，那已经不算秘密了。”

她说得没错。镜华抿了一口热牛奶。只要公开过术式就会被高专记录归档，虽然还是会分为纸面上的普通版和能够归进天元无数个结界中的私密版本，但就算是普通的情报，她还是对于高专以外无关人员了解了自己的能力这件事有些不爽。

“你可以使用幻术吧，”女人另一只手撑着脸，直勾勾地盯着镜华，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虽然、我承认并不清楚你能如何施展，也不知道能到达何种威力。高专限制了你的才能，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试试呢？”

“唔，对不起，”镜华将新的一口牛奶咽下，慢吞吞地说，“虽然我也很喜欢年长的女性，但您已经有家庭了吧，”她的视线落在女人无名指的婚戒上，“我不是很想插手别人的婚姻……”

“真是淘气的孩子，”女人不痛不痒地笑着说，“这样不听话，会让我想要把你关起来。”

“你要和我宣战吗？”镜华放下杯子全身警戒起来。

“不不不，别这样，”女人摇了摇头，坐正了身体，原本托着脸的左手也放在了膝上，“现在还不行，而且比起你，还有更重要的人……”

“是杰吗？”镜华皱起眉头，之前女人用咒灵操使称呼杰，早就盯上自己的同学了。

“杰？”女人不置可否，她低头看着咖啡的漩涡，像是回忆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还有比你和咒灵操使更让我头疼的人呢。”不等镜华深思她的话语，女人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不过我也有注意到，你对咒灵操使的影响有些太大了，”她没有给镜华反应的机会，做出奇怪手势的左手从桌下突然伸出，直到一切都结束后才拎起座位上的皮包，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达成共识，真是遗憾。”

*

12月7日，日本受到强冷空气的影响迎来了一股寒潮，昨晚某家会营业到很迟的咖啡店突发爆炸并不是什么值得令人关注的新闻，五条悟早上起床后在房间等了半小时，随后就按捺不住直接拉着夏油杰敲响了镜华和家入硝子的寝室门。

镜华不在，硝子揉了揉暗沉已经常驻眼眶的困倦双眼靠在门框上，“她可能提前出去为你准备生日礼物了。”镜华向她提过自己今天早上会出去。

“啧……”五条悟咋了咋舌。

为了不让镜华误会他们嫌她太慢所以要催促她，直到下午三个人都没有主动联系镜华，直到将长腿架在课桌上百无聊赖的五条悟终于受不了，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