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喜,无论别人如何夸赞,都波澜不惊。
说好听一点是宠辱不惊,稳重自持,说难听一点就是淡薄冷清,旁若无人。
她缓缓起身,走到宴寻忆面前,因刘解忧身形矮小,比她要矮上四五指,才到宴寻忆的肩膀处,所以娄满仰着头看他有些费劲。
即便费劲,也笑容灿烂,举着一颗没剥开的榛子送到宴寻忆面前,问:“来一颗吗?”
宴寻忆没接:“不必了。”
“拿着吧。”娄满又掏出两颗,不由分说塞给他,不等他拒绝,转头去喂屋檐上那几只鹦鹉。
鹦鹉未开灵智,平时见了人就躲,但是偏不躲娄满,乖乖飞到她肩膀上等投食。
她难得耐心,剥好果实分给它们。
喂了半天鸟,转身一看,才发现后院早就没人了,光滑的石桌上放着三颗榛子,显眼的很。
宴寻忆没拿,真不识货。
这可是她从煜昆山带来的上等仙果,单鹤谷可没有。
娄满走到石桌前,把那几只鹦鹉唤回来,三颗榛子,又加上一颗核桃,通通捏碎了喂给它们。
站在二楼的曹冠英,垂帘望向窗外,看到树缝中喂鸟的身影,轻嗤出声,“喂鸟呢,病了二月余,养好了还有了这等兴致。”
宴寻忆刚在曹冠英身后站定,闻言也往窗外看去,不消两秒又收回视线。
他的目光落在曹冠英卧房的墙壁上。
上面挂着一副半人高的画像。
画中女子眉目如画,朱唇皓齿,鼻梁上有块指甲大小的朱红胎记。这块胎记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反增添了一处特别。
师徒沉默半响,宴寻忆率先开口打破房中平静。
“鲜少见到您失态,想来您的故人,也精通刘解忧所习的剑法吧。”
曹冠英呢喃道:“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宴寻忆为人冷漠,与曹冠英并不像寻常师徒那般亲近。不过曹冠英孤家寡人,早就把宴寻忆当成了自己人,所以他的事宴寻忆也有些许了解。
“您不是说过,她早在七年前就死了吗?”
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曹冠英声音沉哑:“尸身未见,坟地未见,或许她还活着......她从前就不待见我,一直躲着我。”
宴寻忆观他半响,确定他在自欺欺人。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可怜曹冠英。
曹冠英有权有势,早该趁那位女子活着的时候,就以地为牢,将她困在眼皮子底下过活。
落到现在这样的结果,不是活该是什么?
瞥见院中推门进来的侍女,宴寻忆出声提醒:“该去吃饭了。”
曹冠英残留伤感,转身离开。
宴寻忆瞥了一眼墙壁上的画,忽然笑了。
他不懂,画上的女子怎会叫曹冠英爱得如此深沉,曹冠英素来洒脱,却甘愿为其伤心伤身。
甚至还去做一些愚不可及的事情。
一个充满欲望的俗人,竟也散尽千金,济世救人,除魔卫道。
真有意思。
房梁上几只鹦鹉还没飞走,娄满盯着它们出神。搭在桌上的手忽被一道灼热刺痛,她惊呼一声,猛的收回,甩掉烫人的汤水。
珍儿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得不轻,面色惨白,连忙跪下去,颤颤巍巍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小姐恕罪...”
娄满痛的咬牙,睨一眼瑟瑟发抖的珍儿,抿紧嘴巴。
“下去!”
珍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娄满没罚她,虽然诧异,但也来不及多想,连忙抱着餐盒跑出去。
娄满手背上起了一大片水泡。
若是平时,她早用灵力消下去了,可刘解忧这个废材连愈伤的法术都不会,只能让她硬生生碍着疼。
娄满鼓着腮帮往手上吹气。
曹冠英和宴寻忆一前一后走过来,宴寻忆偏头一眼,看到她手上不忍直视的水泡,淡淡道:“师妹快去上些药吧。”
曹冠英也道:“书房倒是有瓶金疮药,不知道管不管用,你去试试?”
娄满低头埋怨:“金疮药?您活的也太糙了,我还是回我自己那儿去找找伤药吧。”
曹冠英坐下来,自顾自地拿了双筷子,问:“既如此,何不让你那小丫头拿来?”
娄满想都没想就否决了,“她笨手笨脚的,若是拿错怎么办?”
曹冠英说:“即便笨手笨脚,也不至于药膏都拿错吧?”
娄满岂会答应。
好不容易有个躲清闲的借口,不然这伤就白碍了。
她清清嗓子,说,“万一呢,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们先吃,不必等我了。”
她不欲停留,起身扯了扯裙子,即刻离开。
曹冠英看向她匆匆去往的背影,扬声问:“那还用给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