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鬼王城中，母女相认

“啊——”晴然终于从梦境的挣扎中醒了过来。

抬头，只见一位仪态端庄的妇人靠在床头抹泪，那面容似乎熟识，这难道……不会是养母李氏李珍儿吧？晴然揉揉不清醒的眼睛。

那位妇人见晴然醒来，随即露出很高兴的表情，吆喝叫丫环小翠端来药汤，“小翠，我的晴儿醒了，快把还魂汤端上来。”那小翠手脚倒是很灵活，立刻端了上来，妇人便端起碗，一口一口喂给晴然喝着。

“可觉得身体好了些？”妇人笑容和蔼地问。晴然点点头，只不过身体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疼。只不过都是小伤，没什么大不了，过几天就会痊愈。

妇人露出笑颦，慈祥地说道：“那就好，你这几日在这里好生调养，没有人会来打搅你的。”

晴然应道：“好。”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晴然还是觉得现在的情景不真实，她盯着妇人看了好一阵，终于问：“这是哪？母亲，是你么？”

“哎，晴儿，我是你的娘亲啊，这儿是鬼王城，你在我的府中。”那妇人很达观地告诉她。

“母亲，你怎么在这个地方啊！你不是……死在了大漠么？难道你不能转世，留在了鬼王城？”晴然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妇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留在鬼城，陪侍鬼王的秘密：“那日，我累劳成疾，死在了云荒大漠，我的魂魄也随之离体，不过我心地一直很良善，平生也没有做过什么害人的错事，所以死得也算平静。”

晴然回忆起当天母亲李珍儿在云州沙漠死去的情景，还是很伤心，见到母亲现在过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妇人接着说：“我死后，鬼差把我带到了地府，因为我生前还有许多愿没有完成，所以经受过一生回想质考后并没有如愿转胎，而是留在了鬼城做一个丫环以赚些纸钱生活。不久，鬼王寿辰，我被选中成为了歌舞伎，北鬼王看了我的表演后，对我念念不忘，于是后来差人做媒，把我许给了他做新任鬼王夫人。后来听鬼王说许生在阳世又娶了一门亲事，好像那位夫人是来自北疆长白山那一代行走江湖的女侠客，闺名秋素真，并且不到两年便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取名许世琳。”

那时候，雪国刚被灭国，许世德和夫人燕子秋带着六七岁的李珍儿越过魅族雪国与木族青国的交界线洛雪山通道，回江南故城平阳宛丘宛城。许生，也就是许晴子的父亲，江南宛城名少许世宣，他认识了李珍儿的同时，也在大雪飘飞的客栈内结识了跟随母亲飘荡江湖的秋素真。那时候的秋素真年纪略长，像一位大姐姐，关照着李珍儿。她把烤熟的地瓜分给了李珍儿和许世宣。三个十岁不到的孩子一起坐在客栈的顶楼上看年夜里的烟火。虽然那个时候天气恶劣，大雪封山，可是他们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并且说着要结为异姓兄妹，一起闯荡江湖，一生不离不弃。只是后来，秋素真不得不跟随母亲离开……

晴然大吃一惊，母亲李珍儿在阴间地府竟然有此奇遇，真是感慨母亲在世为人之时积下了不少德行，才有此安定生活。晴然听着又问：“你如何碰到我的？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妇人李珍儿又说：“昨天晚上四小鬼把你带回了鬼城，我便从他们那救了你回来，之后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晴然冥想了一下：“哦，原来是这样。”

晴然想起不久前发生的很多事，对于自己的身世之谜她一直耿耿于怀，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雪国公主，这位养育她十几年的慈母是不是自己的亲身母亲，于是隐含着泪水问道：“母亲，我想问您一件事。”

李氏李珍儿点点头，似乎做好了回答的准备：“说吧！娘不会欺骗你的。”

晴然沉默半晌，终于问出口：“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这个……”李氏李珍儿犹豫了，她一直不敢正视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把晴然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怜惜她，爱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一点儿委屈，如今她竟要面对失去女儿的风险，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母亲，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晴然又一次相问，她铁了心要知道属于她的所有秘密。

“嗯，好吧，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李氏李珍儿见晴然这么坚定，不好再隐瞒，终于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告诉她，她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有权利知道所有的一切有关身世的秘密。

接下来，晴然认真地听着李氏李珍儿娓娓道来，李氏李珍儿回忆起当初在雪国的情景，说道：“那时候，雪国国破家亡，你的母亲为了救你于水火，把你托付给我和我的娘家，我们带着你在夜黑风高的夜晚出逃雪国，我的家人为了躲避厮杀，从洛雪山那一带逃到青国谋生，后来因为被一些恶人发现了我们家是雪国人的秘密，青国府衙便派人灭了我全家，而我那时候刚好碰到了你的父亲，你父亲家非常有钱，用大量金子差人救了我，我便从一对农民夫妇那把你抱了出来，跟随你父亲来到了江南明国生活，一住便是十几年……”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