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太保，怎，么，会，在，这，里”黄无依一把将他推到床尾，整理好衣物，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

“怎么睡得那么早，我以为你生病了，就来看看”

“与你何干——”

“我昨天也看了”赵之湄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端坐床尾，理着自己的头发。

“无依，我们已经很久没亲热过了...”他舔了舔唇，香肩半露，黄无依这才注意到他穿得轻薄，难怪会喊冷。

无事献殷勤，明眼人都看得出的献媚，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黄无依摁倒赵之湄，把他两只手抓到头顶，一手用力捏着他的下巴，他眼神乱飘，羞涩的眯起眼，连惊慌都恰到好处。

黄无依一脚把他踢下床，拖着他的胳膊到书案前，赵之湄还在从下至上楚楚可怜的望着她，黄无依把奏折扫到一边，把他抱上来，揪着他的领子逼他与自己平视。

“想夜宿龙床？嗯？”

“难道臣不够格吗”赵之湄想索一个吻，被黄无依躲开了。

“我在跟你说认真的，你让我当这个皇帝有什么意义？”

“不是你想当吗？”赵之湄温柔的碰上她的脸，嘴倒是硬“你想统一天下...难道是我曲解了你的意思？”

黄无依笑了“那我为什么不能独掌朝政？”

“你才刚登基，对事务不甚熟悉，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还政于陛下。”他答得滴水不漏。

“好，我不能插手前朝，那我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吗？”

“有我你还不够么？”赵之湄失落得眉眼都微微下垂，似怨似叹。

“还是你怕我有自己的子嗣，威胁到皇太女的地位？”

“...你要是不喜欢她，赵氏旁支还很多，我们可以过继一个。如果你有亲戚的话，也行，可你不是说他们都死绝了吗？”

黄无依松手，合上眼睛“是啊...大军是你的，朝政是你的，继承人也是你的，谋权篡位的骂名我来背，把我架在民众的怒火上烤，还要我心甘情愿的说出爱你，这会让你良心好受吗。”

“赵之湄，有些时候，但凡你狠一点，都不会让我觉得你这么恶心。”

赵之湄桃花般的笑容消失了，踌躇道：“...可我是你的。”

“我没想掌控你，你知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想的是什么吗？雄鹰就不该在关金丝雀的笼子里死去。我想你飞，我想跟你一起，做对跳出这个是非之地的眷侣？伙伴？什么都行。我知道你割舍不下你的家国，我希望起码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抛开敌我，性别，哪怕无名无分，也不该被利益捆绑。”

“可你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了我，北朝你告诉我是不得已为之，南朝你敢说是机缘巧合？我不信。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做的，别把自己也骗了，赵之湄，利用就是利用，现在还想用身体把我和你捆在一条船上，我出身没你高贵，脑子或许没你好使，战绩也没你显赫，没有骨头说跪就跪，但在这一点上，我永远都看不起你。”

黄无依说完那么多话，脑子嗡了一瞬，心乱如麻的偏过头，抿着唇不让眼泪落下来，赵之湄轻轻握住她的手，把一样东西塞进了她掌心。

“既然你不喜欢我了，那就杀掉我吧，无依，死在你手上，也是我罪有应得。”赵之湄抓着黄无依握住匕首，抵在自己喉间，他从哪掏出来的！

“命是你给的，想收就收回去，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你不爱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赵之湄流下两行清泪，无喜无悲的说。

“发什么疯！赵之湄！我刚说完什么！”黄无依骇然失色，想要挣开他的手，没想到他不躲不闪，反往前送了一寸。

殷红的血从锁骨上溅出来，如喷洒的红豆，翻涌的相思之情，黄无依手足无措的按住他的伤口。

“我...我不是故意的，赵之湄，我...”

“或许我就是你所说那样的人”赵之湄拂去黄无依的眼泪，对她判下死刑“可是无依，你爱我。”

黄无依恨恨的闭了闭眼，以唇覆上伤口，舔过他的血，赵之湄低叫了一声，她掰开他的腿。

“夹紧。”

黄无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