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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惜的是,他们一直没有证据指控郑家暗中所为。
水灾过后,听说小竹村收成不好,心与以早日完成织品为由请愿,请村里跟她和荷花婶一道学过技术的娘子来帮忙,同时,她也将自己铺子里的人全数调了过来,且把技术教授给了在火灾中没有受伤的织娘们,采用缂丝的形式,按花样昼夜轮班织布。
技术佳的负责走线,技术一般的则按指挥官出的图纸盯花样。
心与夜晚顶年老的织娘上工,白日则在坊中督察,染料用量、丝线上色、以及用料筛选全都要过她的眼。
如此小半月后,希望越来越大。
江小泉身子好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令人备车上织造坊去,虽然她逢人嘴巴上都说是去瞧瞧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被抢走,但从她随车带的一堆新鲜瓜果点心,显然更像是探望。
心与这大半月都没有回过自己的布庄,这一日正准备回去看看,迎面撞见江小泉,便把她招呼过来:“你伤痊愈了?既然你来了,那你帮我盯着吧。”
江小泉一把拉住她。
心与愣怔:“怎么?”这女人不可能一下床就找人打架吧。
“我……”
“你?”
“我,我不是来抢织造坊的,我就,就是躺太久,过来四处走走,活动一下。”江小泉磕巴道。
“从城东走到城南?”
“我……”江小泉烦了一眼,说,“你这是去哪儿?我好容易来一趟,你都不陪我走走?”
“我得回布庄看看,有劳有劳。”心与笑着拱手。
“是,是你求我看着的啊,往后要是出了事,你可别赖我!”看心与笑吟吟地,江小泉又觉得很没面子,恶狠狠地说:“你出去别乱说话!”
心与立刻放软身段,扶着太阳穴装晕:“是,是我求你的。”
“我家夫人已经连着三个晚上没合眼了!”银杏立刻帮腔。
江小泉一听,赶紧推了一把,把她推进银杏怀里,同时立下军令状:“还不快回去休息!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织造坊出事。人在坊在,坊无人无!”
银杏和心与麻溜跑了。
望着她俩远去的背影,江小泉半晌不肯走,嘟嘟囔囔地说:“对,对不起,那什么,谢谢你们救我。”
——
外室的事情一直是宜玟心里的一根刺,何况这个叫舒霜的还有可能是对家专门安插在老大身边的奸细,她越想越不忿,尤其是听说祝云海跑去质问,结果人家不承认,一通哭哭啼啼,他便见色忘义心软时。
真恨不能一刀给这对狗男女了结,可惜她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手捧的都是圣贤书,做不出这等事儿来。
只能憋屈地窝在府里。
自从心与出面,找少府监摆平贺礼之事后,这家里,不是夸三少夫人能干的,便是关注那丝织坊是否缺人的,时间一久,苦于并无直接证据,竟也没人再提追究郑家的事情,仿佛上下达成默契,只齐心先将此劫难度过。
宜玟的心渐渐冷下来,自己在这个家,看着风光,其实可有可无,她心里郁结难解,便回娘家住了一段时日。
算算日子,织品进入收尾阶段,只怕祝府上下不是紧张赶工,便是庆祝欢呼,谁会想到她呢?
她如是想,从没想到有人亲自登门,而这个人,还在意料之外。
侍女将心与领进水榭,就见宜玟横躺在铺着凉席的榻上,像蔫了霜的茄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扇儿。
“不去关心太后贺礼,跑这儿来,若是出了问题,可就没有命来赌。”
心与放下手里的一点心意,拉了根凳子坐下来,在纸上写道:“贺礼你不必担心,近日来看你,是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
宜玟轻笑一声:“我和你能有什么事?”
心与继续写字递给她看:“万寿图被毁的事情不能就此作罢,我深信那女子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怎能让她如愿逍遥法外。”
宜玟稍稍挺直背,道:“你想把她捉拿归案?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若是有,早就一纸诉状告到官府去了,你以为娘没想过?”
“证据事没有,但我有个方法,能让他们不打自招。”心与搁下笔,脸上信心满满,“就是你需得振作起来,不然就算贼恶伏法,你这身子的康健也换不回来。”
“你!”
“我已经说服了江小泉,动用武馆的人,帮忙找出那女人的住处。”心与又道。
其实直接追问祝云海更为方便,不过那家伙难保不会拖后腿打草惊蛇,他们冷了这事儿那么些日子,就是为了麻痹对方。
宜玟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才道:“你为何要帮我?”
心与却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宜玟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心与就等着她这句话,提笔写道:“打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