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月上屋檐，顾无思才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里，刚想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她又想下床去找文君，结果自己的腿又软的厉害。她只好想办法向外爬，但手臂也没有能支撑起她的力量，她咚的一声倒在床上，骨头与木板撞击，发出一声闷响。

“小姐你醒了吗？”文君在外头听到声音开门进来。

“哎呦！你怎么一个人就想爬下床啊！你有什么事儿就喊我呀！”文君见顾无思倒在床上还在扭动着想自己爬起来，又气又急道。

顾无思抬起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摆手，示意她说不了话。

“你一定是嗓子太干了，我给你倒水去啊！”文君垫了几个靠枕让顾无思倚在床头。

几杯水下肚，顾无思总算能发出一点声音。

“我怎么回来的？”她哑哑问道。

“我找人把你抬回来的。”文君坐在床边，认真地听着顾无思的话。

“辛苦你了。”顾无思又说道。

文君甜甜笑了起来，语气也十分欢快，“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姐你不知道，你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我？”

顾无思指了指自己。

“对啊！”文君连连点头，“你在仪式上突然就没动静了，怎么叫都不醒！可把我们急坏了！将军都急得抓那带头的道士了！最后还是又来了个道长，他们又一起念叨了好久，小姐你才嗷一声醒了。”

顾无思使着仿佛劈了叉的嗓子用劲说道：“那时候醒了我怎么不记得？”

“噢！小姐你之后又立马晕过去了！”

“我哥呢？”顾无思向门外看去。

“将军大概是去休息了，为着小姐你将军也跟着那些道士们来回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我们都累瘫了将军还一直站在那儿陪你，半点儿都没离开过！”文君向顾无思讲解着，“小姐，将军对你可真好！”

“那我明天谢谢他。”

“只谢谢他吗？”文君很是不满意。

“不然呢？”顾无思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姐你是不是该给点什么......表达表达心意？”文君委婉提示道。

“哦，那我明天叫厨房多做哥哥喜欢的菜。”顾无思对自己很是满意。

“哎呀！”文君急得叫出了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让小姐你去感谢他！”她夸张地舞着自己的手，最后一脸虔诚地握在胸前，“小姐，表达心意！重要的是表达心意啊！”

“感谢不就是心意吗？”顾无思完全糊涂了。

这个文君，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一会儿又让她去感谢，一会儿又不让她去感谢。什么表达心意，感谢不就等于心意吗？

“唉......小姐，你真是个榆木脑袋！”

文君垂头丧气，她放弃了，小姐对于情感根本一窍不通，她早该想到的。

“文君，你感受到了吗？”

顾无思突然拉住她，脑袋还四处转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什......什么呀？小姐你让我感受什么？”文君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不敢跟着顾无思的视线看。

顾无思的鼻子也在嗅着。

“好冷。”她抓紧了文君的手，“好幽深。”

“小姐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小！我真的胆子小！”文君已经被吓得动都不敢动。

顾无思感觉到了无边的寒意，她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尖叫声。

她下意识地抱紧文君，嘴里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吗？是我错了吗？”顾无思有些怀疑，她更加努力地去感受，“好暗，好多声音。”

文君再也受不了了，她捂着嘴一骨碌从床边弹起。

她强压着心头的恐惧，苍白的面庞却出卖了她，“小姐你在这坐会儿啊！我突然想起来将军让我等你醒了去告诉他一声，我现在就去免得将军担心！”

“好。”

顾无思不懂什么是恐惧，她的心平静的像毫无波澜的水面。无论你砸多么坚硬庞大的石头下去，也不会激起一丁点水花。

......

“将军！将军！将军不好了！”

一进将军院子，文君就急着喊。

门唰地一声被打开，还未等文君跑到门口，宁南竹就已经站在了门外。

“小姐如何了？”

文君跑的上接不接下气，她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小姐......小姐好像......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扶着膝盖又缓了缓，接着说道：“小姐醒了之后就急着要自己下床，结果全身都无力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我问小姐为何不叫我，结果小姐的嗓子也坏了！我倒了几杯水给小姐，喝下去小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