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他背过双手,嘴角滑起一抹奸笑。
“扶光派这几年真是财源广进!连暗器都保养的这么精致,这几年朝堂动荡,乱贼四起,却一直没见你们出手为君平反,门派里奇珍异宝倒收藏了不少,心思果真未用在正道上。”
“废话真多,扶光派岂是你能妄加评判的!方才你使的正是游银飞针,须弥步,过起招来飘若鬼魅,倒像李弥的滞魂功,拿这以柔克刚,以巧制胜的功法去配你这身笨重的筋骨真是可笑!你到底是何身份?与尔朱家又有什么瓜葛?”
“哈哈哈哈,不错,早听闻扶光二少主爱逞英雄,但今日真不巧,你来错地方了,想套我的话,先看看这松化砚同不同意。”
他一跃而起,将屋檐上的一处机关轻轻一拨,竟从四面八方弹来碎石,石过之处留下条条墨痕,那墨迹沾上泥土便化作带有异香的白气,引得人头晕目眩。
“快跑!那石头有毒!”
白绛辰听到,腾起怒意,攥紧剑柄,一边拔剑开路,一边偷偷从袖中掏出烟弹,射向空中。
“原来你是为她来的,闯进我这石阵,可有你好受的。”
墨贩此时坐在一棵斜松上,饶有兴致地看着。
白绛辰四肢疲软,剑已脱手,眼前天旋地转,跪倒在地。
待信烟划破九壬山的静谧,白绛巳便同柏月、鹤嵩二弟子向墨店赶去。
“先生,还有潘古墨吗?”,白绛巳骤然打出一掌,劈裂他所倚的松枝,柏月扶起二少主。
“少主好身法!改日再同你切磋,人我放了就是。”
“鹤嵩!”
鹤嵩左手旋出飞塔,塔飞至卖墨人身前,被他一掌震碎。
那塔原是条铁链绞合在一起,劈开后顺势将卖墨人牢牢捆住,链尾的钩刺嵌入后颈,疼得他呲牙咧嘴。
“那刺中下了毒,乖乖说出你此行的目的,自会给你解药。”
“你要不先看看这满地白霜是怎么回事?”
“白霜……那松树不会就是皇苑书阁中的霖霜松!针叶能放出带异香的毒气,毒性挥发后化为白色黏霜附着在地上,所以你……”
“我正是李弥亲传弟子,与他一脉相传,难道怕这刺中区区一点毒?”
“可我没听说过李大人还收过徒弟!”
“你没不知道的事多了,赶紧放了我,否则后果自负。”
“别急啊,”白绛巳俯下身,从地上取了一指白霜,“这霜毫无黏性,还是细粉状,应该被人动过手脚,而且我看你这长相,鼻如悬胆,眉骨突出,怎么看都不像中原人啊,原来萧家好这一口!”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师父驾鹤西去之后,我就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乡野居士,平时没银子花了就出来做点小生意,来这儿卖墨只是因为身上银子花光了,刚好来时又看到了京中的告示上说要是能带小姐尔朱羽回京,就能向她府上讨赏银。几日前我碰巧遇到她妹妹带人来接她,还答应捎上我一同回去,没想到过了这许多天都不见其音信,以为自己被诓了,就偷偷上山掳走了玥荣,寻思她姐姐肯定会找到这儿,没想到却惊动了你们,擅闯私宅还敢血口喷人。”
“一下子又供出这么多线索啊!那你听听我接下来说的对不对。”
白绛巳逼近一步开口道:“扶光派建在这雾障重重的深山中,一般人很难找到,你能顺利进山挟持,应该是用了北襄一带香术追踪的邪法。最近蹊跷的事真是不少,京城前不久连下了七日大雪,更怪的是这百毒不侵的李弥竟在此时溘然而逝,也许当日这皇苑书阁中不是大雪纷飞,而是白霜纷飞。”
“你看清楚!院里这松可是北襄的衡越松,中原霖霜的变种,毒性相似,但霜无黏性,你连北襄一地的秘术都这么清楚,扶光显然已在暗中攒足了势力,只不过是贼喊捉贼罢了,就等圣上清除完逆党以后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这天下你们说风便是雨,真是奸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摸不清你现在到底是披着几张皮说话,被押回扶光,有的是法子伺候你,我们慢慢抽丝剥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