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园
林夕点点头,“应该的,那我们今晚或者改天再约吧,我小姨家在附近,我打电话问问现在还能不能蹭饭。”
唐晓汐和路母同时开口,“一起吧。”
“不用了,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你们高中同学一起叙叙旧多好。”路母杵了一下路不帆的手臂,一直沉默的人终于开口,“我没意见,走吧。”
林夕坐在车后座,窗外的街景跳动,恍惚间想起了那些陈年旧事。
分手后没多久,林夕故作大度地说,“要不然你请我吃顿饭吧,然后我们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林夕原本只是很想再见他一面,又害怕散伙饭吃了之后两个人真的就再无交集了,所以一拖再拖,直到吵了一架把彼此拉黑也没吃成。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三个人去了一家老店,林夕推托说吃什么都行,让其他两个人点菜。等菜过程中,唐晓汐拉着林夕兴奋地聊个没完,直到接了一个病人的电话,出去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回电话。
气氛骤然冷却下来,两人沉默了一会,林夕为了缓解尴尬率先挑起话题,“阿姨的病怎么样了?”
“不太好,在等检查结果。”
“我看她精神还挺好的,会好的。”
“谢谢。”
没有了酒精的渲染烘托,林夕才真正感觉到两个人已经疏离到了何种地步,比陌生人还不如。
吃到一半,路不帆自顾自地问林夕“再加点菜吧,你还想吃什么?”
林夕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已经饱了。”
可路不帆一再坚持,林夕最终点了一道蓝莓山药,似乎很合大家口味,很快被解决掉。
三个人陆续聊了一些不咸不淡无关痛痒的话题,最后路不帆先后把唐晓汐和林夕送回家。
车一停下,林夕马上下了车,才回家短短两天,两天晚上都是和路不帆一起吃饭,都是对方送自己回家。第一次会面时,自己并没有出现激烈的情绪起伏,林夕原本心里松了口气,可是第二次在诊所毫无预兆的再次碰面却让自己完全自乱阵脚,心理防线濒临崩塌。
可以了,就到此为止吧,别再有任何交集了,过去就让它永远封存在过去,潘多拉的盒子别再被想起。
接下来几天,林夕挨个去拜访亲戚,和旧友吃饭聊天,很快就过去了一周。
路不帆的出现,仿佛一颗石子投进心底的湖,激起了水花又重归宁静。
只有湖知道,无人知晓的最深处,多了点什么。
林夕休假的第二个计划是出国旅游,大半夜躺在床上看机票,刚下完单,突然接到上司Amanda的电话,之前林夕签的一个候选人眼看就要满三个月试用期了突然不想干了,这一单很大,客户公司也得罪不得,所以她希望林夕亲自去聊聊,跟进一下情况。林夕挂了电话,叹了口气,爬起来打开笔记本电脑,写了份中止休假的申请邮件,然后买了回北京的机票,退了原来的票。
第二天一早林夕准备好早饭,等父母洗漱好来吃。在饭桌上,林夕说了自己下午回北京的事,没想到林母反应挺大,眼眶一下就红了,“不能多待几天吗?”
“……下次吧,公司真的有急事。”
林父叹了口气,“走吧走吧,工作重要。”
林夕心里突然有点堵得慌,这个家给了她太多失望,却依旧是她的巢穴。
在去机场的路上,林夕在北京一起租房的室友给她发了消息,说等不及她回来了,自己先撤了,让她帮转一下自己转让租房的朋友圈。
室友的租约还有大半年到期,她之前申请了国外的大学读研,前几天辞了职,准备去学校报到。
林夕检了票坐在候机厅,遇到了魏炜,魏炜是她高中同学,和路不帆很要好,和林夕关系也不错,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林夕和路不帆在一起过的人。
魏炜和林夕热情地打招呼,问她这次回来都见了哪些老同学,近况如何,故意揶揄道,“有见到路不帆吗?感觉怎么样?”
“呵呵,不怎么样。”
“话说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快结婚了,现在怎么样了?”
林夕被这句话震得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他的,恍恍惚惚上了飞机,直到空姐的提示音响起才勉强回过神来,临关机前最后看了一眼消息界面,唐晓汐有2个未读。
“上回吃饭你们俩就没加个微信吗?这下尴尬了吧。”
一张截图,林夕转发租房的朋友圈后面跟了一条路不帆的朋友圈,“家母病情恶化,需要去北京治疗,如有北京短期房源烦请介绍。”
底下有七八条高中同学的留言,清一色的队形“@林夕”。
“……”林夕关了机,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
林夕座位旁是一对母女,小女孩第一次坐飞机,一开始很兴奋,飞机开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