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
何佑连忙解释:“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没有保管好秀服我也有责任,我。。。”
“有责任就负责任,怎么回事我们没时间管,也管不过来,衣服坏成这样肯定要报废处理,给你抹个零就两万块钱。还有,这是秀款,衣服不能拿走的,知道了就快去交钱,别耽搁大家时间。”另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冷冰冰地对着何佑说道。
对方的索赔态度坚决强硬,自己对无妄之灾心有不甘,何佑僵持在进退两难之间,刚才在后台一起更换衣服的热心姐姐,此时也来到她的身旁耳语着:“现场闹事可是大忌,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我们以后还得在他们手上讨饭吃,认栽算了。”
陷害、施威、劝降,一气呵成,何佑了然于胸,自己已经掉进有预谋有组织的团队作案,既是如此,那就把犯罪既遂板上钉钉。
可这事发突然,何佑手上能灵活支配的只有少许的生活费,跟妈妈求援的电话始终不通,已经耗去一个小时,再这么干耗下去,怕是回学校都要晚了。
学校?何佑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同班同学在这里,可之前跟他别说不熟络,就连眼神都没有交汇过,仅是刚才打个招呼的交情就找人张口借钱,未免有些。。。
何佑又给国外的小姨拨了过去,在仍然无人接听的情况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这位同学。
“你不是把记忆删除格式化了吗?这是卡bug了?”
何佑笑了笑,内心已在控诉,这人真的非常无聊,我要有这能耐,早就发明出忘情水卖给那些痴男怨女,还用得着在这求你?“同学一场,你要方便的话就借我用一下呗,最晚明天绝对还给你,咱俩一个班的同学,我还能跑吗?”何佑硬着头皮再次争取。
“那你说说借钱干嘛?江湖规矩,救急不救穷。”李绪骞有些介怀刚才跟她打招呼的迎头冷水,钱是可以借,但你先我不痛快,我也得让你不痛快。
何佑把情况大致说明了下,尤其强调是因为联系不上家人,自己的还款能力绝对没有问题。
“我说你怎么这么蠢?”
“啊?”
“这么明显的瓮中捉鳖你没发现?”
何佑当然知道,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落实抓鳖凭证,但很明显,李绪骞是把她当作瓮中之鳖,“你到底借不借啊?”
“助纣为虐的钱我还真没有。”
何佑觉得他根本就拿不出两万块钱,不然也无需像自己一样周末跑兼职,而且刚才他强势要求兼职一事保密,必然是怕经济拮据被人所知,可这才没一会儿,自己就贸然找他借钱,也着实有些冒犯,何佑讪讪地道了谢便赶紧离开。
“你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吗?”声音尖细的那个小伙子一脸不耐烦,居高临下的质问着何佑。
“我家里电话没打通,手里只有生活费,还有就是这场活动的酬劳,要不然我先写个欠条,明天把钱转给你?”
“我的天,你兜咋还比脸干净呢!光留欠条有个屁用,你要是赖账,我为了这点钱大张旗鼓逮你去?你赶紧的!我把话放这,你今天不守规矩,以后这行就别想混了,不信你就试试。”
“那就报警吧!”何佑还没来及张口,李绪骞的声音倒是先插了进来,那个小伙子立马回吼道:“报警你就不用赔钱了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少他妈浪费老子的时间!”
何佑生怕李绪骞坏自己计划,赶紧把他拉到一旁,从他眼睛里何佑明晃晃地看到几个大字:“没骨气的东西!”
何佑自小学习模特走秀,大大小小的活动加起来也算身经百战的行业老人了,她很清楚这种事情报警后的处理结果,无非就是民事纠纷,双方自行去法院解决。可之后呢?模特本身就是任人挑选的“商品”,非原则性问题是不会跟拥有话事权的公司和机构去叫板的,否则就是葬送后路,这样对比,“花钱买平安”的性价比简直不要太高,何况眼前何佑另有打算,现在跟人明着抗衡,不就加重被人秋后算账的风险,不行不行。
“你就这么认栽了?”李绪骞不解。
何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领你的好意,但我不想把事情搞复杂了。”
“你就是怂,这可不仅是钱的事,你要不敢我去跟他们理论。”
不是钱的事,但是是钱能解决的事,何佑没有心情探讨对错,向他指了指贴在耳边的手机。
据理力争这种事,何佑以前也干过很多回,可势单力薄的匹夫之怒是无法在利益斗争中傲立骨气的,更令人沮丧的是,每次消耗巨大气力的据理力争,都只能博得少许的胜利成果,得不偿失,现在她的人生信条是,要么顺从敌人,要么咬死敌人,咬死之前先要顺从。
手机那头仍是杳无音讯,何佑挂断电话转过身,却看不见了李绪骞的身影,她急忙跑向样衣登记处,劝架的腹稿并未发挥,小伙子一见到她就热情叮嘱,“你男朋友替你赔了,你可以走啦!以后工作中可要仔细点哦,不要再发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