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寺
”会慈大师告诉她。
只有十九天,比去年少了七天。
阮善心里高兴了一下。
时间越短代表她受的苦越少。
之后会慈大师提的准备事项都与往常相似,阮善一一记下,心里快速捋了一遍流程。
从她十岁开始这件事就全部由她负责。
小时候她惶恐不安——也确实应该惶恐不安,太后还是会派身边人紧紧盯着,这件事不会被她搞砸,她只是供太后撒气。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会处理得好这些事,她不吃不喝地小心着,犯的错也足够让太后挑不过来。
一直到第三第四年,她才做得游刃有余。
在今年这十九天里,抛开琐事,阮善要抄经书,要跪着祈福,要放血。
难挨在她得割腕放血,法事持续多久她就要放足多久。
有一年足足持续了三十七天,法事结束后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她父亲的忌日就在这位叔父之后的第六天,但是她几乎从未有过精力操持。
不光如此,抄经书跪牌位的时候心究竟诚不诚,到底是给谁做的,不祭奠她父亲怎么办,她也说不清。
所幸无论是她父亲抑或是那位叔父,他们从未托梦给她表达过不满,阮善也就当作无事发生,只求不让太后挑出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