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
也满满学会了自理。
不知情的外人初初一看,也只会觉得跟平常的小姑娘没什么不同,只是靠近熟稔了,才会发现那眸子里的天真懵懂。
刘妈妈轻言道:“灵儿姑娘,天儿渐渐凉爽了,等会儿老婆子带你去逛逛街市如何?”
苏皎皎听闻,连忙点头,那大眼儿闪闪烁烁,高兴地直挥舞着手里的九连环。
嘴里咿咿呀呀无声的叫着。
梳妆完毕,刘妈妈便带着苏皎皎踏出西厢房,往府邸门口走去。
行走间,府邸里打扫的下人们看到刘妈妈走来,纷纷揣着手,低头让路。
这几日由于院落在栽植花草林木,工匠繁多。
原本清冷的院落,此时也变得人潮拥挤了起来。
刘妈妈昂首挺胸,直直地越过旁边的下人们。
那大管家的气势是拿捏得死死的。
在看她身后的苏皎皎,手拿九连环,蹦蹦跳跳地跟在刘妈妈身后。
在路过庭院时,原本空旷的庭院里三三两两地栽满了白色的梨花树。
工匠们正在刨土移栽,庭院里土坑坑坑洼洼,泥土点点,显然是还没栽好。
苏皎皎见到那白色的梨花,眼眸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也不顾那庭院里的土坑。
迈着长腿,就站在了土坑旁高耸的泥土上,垫着脚,伸出洁白的玉藕,就要去抓那树上的白色梨花。
那高耸泥土的本来就是为了挖土坑而刨出来的软土,泥土松软,用脚一踩便深陷其中。
何况苏皎皎两只脚都踩在泥上,不可避免的,苏皎皎那浅白的绣花鞋此时已被泥土掩盖。
绣鞋边缘灰扑扑一片。
原先在旁揣着手的侍女们见状,均弯着眼,几个脑袋凑在一起,低头絮絮叨叨着。
时不时还悄悄抬起头颅,嬉笑地看着苏皎皎那滑稽的动作,又看了看傅琦住的正屋方向,互相打趣偷笑着。
刘妈妈立着身,肃者眼,冷眼睥睨的望着旁边那些个黄毛丫头片子。
随后清了清嗓子,重重地咳了一声。
黄毛丫头片子们顿时一惊,被刘妈妈这么斜眼盯着,在没什么心思谈笑风生了。
纷纷拿起自己手上的扫帚,逃也似的跑开了,连个影儿都看不到。
原本热闹的院子顿时只剩几名栽花匠人,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热络之气。
刘妈妈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活儿少了,这些下人们,都开始嚼主子碎嘴子了。
刘妈妈站在廊下,一边等着院落里玩耍的苏皎皎,一边在心里默默思考着该给那些丫头片子派点什么其他的活计。
玩的累了,苏皎皎才恋恋不舍的跑回廊下,眼睛眨眨,谄媚地望着刘妈妈。
刘妈妈弹了弹她身上的泥土,眼神慈爱,却详装嗔怒道:“走吧。”
行至府门,刚下台阶,就遇见了对面下马车的傅幼莹。
刘妈妈右手压着左手,微微屈膝,低头。
给面前的傅幼莹行了一个常礼。
傅幼莹梳着高高的飞天髻,髻上带着金镶珠花福簪,身着簇锦团花芍药纹锦长裙,脚踩凤纹绣鞋。
傅幼莹虽已嫁做人妇,但脸儿圆圆,肤色洁白通透,皮肤饱满水嫩,说句双十年华都不为过。
看的出来,她的夫家待她极好。
她笑了笑,问道:“刘妈妈,哥哥可在家?”
刘妈妈依然低着头,回道:“大人在书房呢,姐儿你进去便是。”
傅幼莹轻点了点头,转身欲走,余光却瞥到了躲在刘妈妈背后正玩儿地不亦乐乎的苏皎皎。
傅幼莹狐疑的神色在苏皎皎身上上下巡查了一番,沉吟片刻。
才恍然大悟道:“这姑娘,是当日哥哥捡回来那名女子?”
当日苏皎皎醒来之时,她恰巧也在旁边,无可讳言,当日这女子的举动,着实算得上轻浮不自持了。
大昭虽民风开放,可也没有当庭男女之间搂搂抱抱的亲密之举。
就连是夫妻,打开了闺门,也讲究一个礼字。
这行为,倒像是那些勾栏女子的做派。
想起昨日她上街恰好听到的谣言。
傅幼莹皱了皱眉,神色晦暗,更加仔细地打量着苏皎皎来。
杨柳细腰,纤纤薄背,单从背后看着实是一副弱柳扶风,姣花照水之感。
但看正面却是波澜起伏,胸有丘壑。
既娇又媚,又纯又欲,方寸之间,尺寸拿捏刚好。
多一寸便腻,少一些则柴。
对于那些传言,傅幼莹本只信了三分,但今日看到了病愈后的真人。
心里这三分也不由得变成了七分。
眼神不由地凌冽了起来,目色幽暗,带着一丝担忧。
刘妈妈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