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第二日,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
日出天边,霞光万丈,五光十色。
苏皎皎穿着大袖衫,踩着绣鞋,哒哒的拖着往窗边移去。
她打着哈切,伸着懒腰,甩了甩昨晚喝醉的头颅。
万千青丝,散落腰际,飘飘扬扬。
她伸出修长洁白的双臂,将窗棂推开。
窗棂大开,她顿时沐浴在清晨的霞光之中。
她闭着眼,靠着窗,任微风拂过她洁白的双颊,耳边是莺莺鸟语 ,鼻尖微嗅是她最爱的梨花香甜。
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她的侍女茯苓在收拾床铺,茯苓一边收拾一遍问道:“小姐,今日天热,你和公子约了去街上,可有心仪的衣裳?”
苏皎皎沐浴完清晨的阳光,心情愉悦,缓慢的睁开了那双媚眼,眸中水光潋滟,十分灵动。
她歪了歪头,思索了片刻,才回过头对着茯苓说道:“先皇才出丧期,不宜鲜艳,就穿那件白色云丝长裙吧。”
茯苓答应着,伺候着苏皎皎梳洗贴妆。
茯苓不竟叹服,自己小姐莫不是那狐狸变得,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关键是胸前鼓鼓,臀部圆圆,肤若凝脂,美目盼兮。
就连那简单的白裙穿在她身上也遮挡不住满身的潋滟,波澜起伏。
纱织的腰带轻系,细腰长腿,随风飘动,更是若隐若现,看的人欲罢不能。
她没有盘发,任青丝散落腰际,只在头上斜斜的插了一支玉兰簪。
松松垮垮,任凭额前细碎绒发散落,更显乌发雪肤。
冷冷清清,宛如林间的仙子。
收拾妥当,苏皎皎带着茯苓出了厢房,越过长长的抄手游廊,旁边的池观水榭,花坛盆景,交相辉映。
走出府邸,只见苏明明站着马车旁,牵着他的枣红大马,谄媚含笑的望着她。
苏皎皎走下台阶,眼看将要走到苏明明面前。
苏明明抬手一作,低头给苏皎皎扶了一礼。
“阿姐早!”
苏皎皎挑眉,目光随着苏明明的扶礼上下游动。
随后,她一笑,了然于心的问道:“今日这么乖,说吧,你想干什么?”
苏明明今日带的是爹爹从辽国捕获的战马,又是穿的骑马装,手拿扬鞭。
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跟她一起上街的模样。
苏明明狭促一笑,一双眼精光闪闪。
“咱们不愧是双生,虽相貌不一,但却心有灵犀。”
苏皎皎冷哼一声,撇过眼去,不看他。
苏明明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转身翻身上马。
他长腿一翻,跨坐在枣红大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苏皎皎。
烈烈北风,吹着他的衣角潇潇,潇洒万分,他嘴角带着笑,说道:“阿姐,我今日约了三朋好友去马场骑马,你也知道从明儿个开始我便不再自由了,你今日好好在街上玩儿,花销弟弟一切包干,只求爹爹问起能隐瞒一二。”
苏皎皎心知自家弟弟贪玩儿好动,若是强自将他拴去反而打扰了她逛街的乐趣,不如成全了他。
心里虽清楚,面上却要谈判一番。
她抬头盯着苏明明:“我还要上次阿娘给你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
“你!”苏明明咬牙切齿。
“惯会趁火打劫,成交!”
苏明明扬手挥鞭,马儿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只留下一阵洋灰,漂洋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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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
一辆古朴马车幽幽的停在街边,蓝色的帘帐被撩起。
只见一位侍女先从马车里弓腰而出,转身回头便想搀扶马车里的人。
那马车里的人朝着门口的侍女摆了摆手,踩着脚凳便下了马车。
她头戴幕篱,白纱轻委,堪堪只道她肩委处。
漏出一身白衣来。
大昭历经先后两朝,虽说朝廷已更迭换代,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没什么影响。
故受北疆影响,民风也较为开放。未婚女子出门可以不带幕篱,甚至北方更有甚者抛头露面自己做买卖的也不乏有之。
苏皎皎本也不想带这烦事的幕篱,但出门前娘亲再三叮嘱。
国公贵女,还是矜持一些的好。
苏皎皎好奇的张着眼睛,透过薄薄的纱布,打量着盛京的繁华。
四年未见,盛京仿佛比以前人更多些了。
街道两边鳞次栉比,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孩童手持莲花灯,前后嬉戏打闹着。旁边有卖糖人的,卖糖葫芦的,还有街边杂耍正在喷火的。
远处的酒肆白烟袅袅,各色菜肴香飘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