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番外)虚言之雀 贰
就走了。”
“一个人去喝酒了?”
“嗯……我没喝多。”
“那你也应该早点来找我的。”
“对不起。”
这个样子未免太听话了点。太宰有些可耻地心猿意马了一下。
他起身,拿过津轻手中的毯子展开来,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再把她按进自己的椅子里。然后太宰去泡了一杯茶和一杯咖啡,他预感这个夜晚会有些长。
津轻缩在毯子里,探头看了看桌上的红茶,又抬脸望着太宰,说,
“我要喝可可。”
“这里没有……”
“我买了的。”
……行。
于是太宰又转身离开,几分钟后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放到津轻面前,自己拿着咖啡靠在桌边,姑且和津轻面对面。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相处得如此和谐的夜晚。
说起来,津轻有一个习惯。他人若要描述,大概会用类似“明哲保身”或者“冷眼旁观”这些词语来进行概括。津轻的性格中确实有冷淡的一面,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事物,她通常会保持缄默,但无言并不代表她毫无看法,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她掩饰作为的手段。真实世界的太宰治曾因此受到了惨痛教训,虽然源头在其本身,但也不可否认这般行事为津轻带来了一定的益处。对另一个自己,我无意置喙,至少此刻,我感谢津轻的沉默。
我带着没擦干的水渍回到座位,浸湿的额发在末端汇聚成水珠,像一粒雨滴在我的衣服上,又化成深色的云。津轻仍在阅读那本书,沉默而专注。而她的面前,小小的桌面上整齐叠放着刚才被塞进垃圾桶的废纸,背面朝上,混乱的折痕远远看着像蜘蛛结的网。
我将蛛网试去,重新提起了笔。
好吧,好吧,我还是继续写吧,除此之外,我也无事可做。
接下来要怎样起笔呢?我一边敲着食指一边思考。将亲身经历落在纸上,再汇集成字句,就不可避免地要承受剖析自己的羞耻感。我自认并非一个合格的人,但好歹还有那么些许自尊心,要让我原原本本把自己揉碎摊开来放到空白之上,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先前若还能装出一副抽离的模样,此刻便连纸糊的外壳都撑不起来了。不过……我停下动作,内心有了一个想法,于是铺好纸张,准备继续写下去。
是的,如果仅仅只是记述的话——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我还是第一次和织田作先生说话。”
“你之前见过织田作吗?”
“算是吧,以前暗地里观察过,他没见过我。”
“只是观察吗?”
“我是为了确认他的安全性,不想打草惊蛇。”
“确认结果呢?”
“……他是一个很平静的人。”
“他的心是安稳的,对当下的生活,乃至未来都没有迷茫。明明外表看来是一个很冷峻的男人,但眼神却有种,该说是洞察还是……啊,我想起来了。”
“什么?”
“这种平静,我曾经见过一次,只有一次。”
“什么时候?”
“很久之前,只是一面之缘。”
“你从不跟我说过那时候的事,我们分开之后。”
“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你不也没告诉我吗?”
“那你现在要听吗?我可以全部讲给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见到织田作的事。”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所以现在正好,不是吗?”
“……算了。我记得那是我十岁的时候,在一个阅读室,织田作当时还是个青少年,他一个人坐在那儿看书,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他叫什么,只跟在收养人身后看他们聊了几句。他的眼神没有太大变化,一直都是平淡无波的样子,不过整个人和现在不太一样,嗯……大概就像,灵魂被气球牵着?不是那种轻盈的感觉,是飘忽不定的。”
“我没太注意他们说了什么,从那之后也再也没见过他,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该你了。”
“你想听什么?”
“讲些我不知道的。”
“我想想……其实当初那场恐怖袭击过后,我是找过你的,不知道吧。”
“我以为你摆脱我之后会很开心。”
“这话真让人伤心,我可是辛辛苦苦等了你半个月,而你居然都没回来看一眼。”
“……我回去过的,我不记得是多久了,那人不让我跑,但有一次我成功了,我跑了回去,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我是等那些废墟全部清理干净后才离开的,之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只能漫无目的地走,去了一些地方,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浑噩度日,最后才到了横滨。
不管你信不信,十四岁那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