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情结
蛋糕,黑椒牛排,烩鸡块,炖小牛肉和三只去腥的羊腿,当中是一头考得金黄透亮的乳猪。
这眼前的美味丝毫不能勾起昴的食欲,他兴致缺缺地用银勺慢慢来回拨舀着热汤。清汤却似明镜般映出昴落寞的样子,雪藏着无法冻解的悲色。
他瞥到桌角上装红酒的长颈玻璃瓶,抓来一瓶就是不要命地闷头狠灌,意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倒快了的酒液就顺着下巴流过滚动的喉结,淌入白西服上,狼狈地晕染出暗紫的酒迹。
这时,新娘新郎同握餐刀,同心协力一齐切着蛋奶糕,枫糖面上用切碎的白巧克力摆饰出新婚夫妻的姓名首字图案。
昴只觉得像有把嗡嗡的电锯在心口割据,剜出一块块血淋淋的肉块,心头止不住地迸血。
他开始热衷于尝酒,伏特加,威士忌,一瓶又一瓶的甜苹果酒,樱桃酒,所有的高脚杯都斟满。空腹喝酒,令他的胃部翻搅着,酸胀着,稀释的团状物自胃部反涌上喉头。
厕间,昴无力地趴在马桶边,密密麻麻的碎食混着黄疸的呕吐物还未冲下去。眼前昏聩聩的,他甚至不知身处何处。
昴不胜酒力,他歪歪晃晃地摔到洗手台前,捧水漱口,吐掉口里的余渣。
镜子前的男人眼眶猩红,面色枯白,唇瓣毫无血色。
昴疲乏地靠墙滑坐,心抽痛,他揪扯着自己的黑短发,深深埋首进双膝中,他不敢回去,不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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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出一胎的心脏搏动此起彼伏地相应着。
梓能感受到椿那股似野狼般逞凶斗狠的怨恨,以及希翼母亲垂青的痴狂期待,既然母亲不在乎背德的外名,那么他们也可以吗?
这对双胞胎抓住时机截住了新郎的去路。
光戏谑地笑着讥诮道:”怎么?气得想杀我,嗯?“
椿气极,恼狠地拽起他的衣领,冲撞间,新郎衣口别的玫瑰花,也被撞落。
梓对他摇了摇头,椿才放下他。
梓推了推眼镜,面容冷肃,眸底笼罩着一层森冷的严霜,让人不寒而栗。
”你知道你打破了这个家原本和平的平衡吗?如果是外人,我们输得心服口服,但你是我们兄弟中的一员。”
未待梓说完,光就耐心告罄,他甚至傲然地哼起小曲,兴味地讥笑道:”葡萄太酸,葡萄太酸了。“
”自己吃不到就说葡萄酸。“
椿忍无可忍,上来就狠狠给他一勾拳,光跌坐在走廊上,左颊青肿一片。
他仍是不停狂笑着:”葡萄太酸啦哈哈哈。”
椿还想上前,但被梓拦住了,他连连摇头。
“椿,不急于一时,现在是母亲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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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是我种的马蹄莲,很适合做新娘子的捧花。”
银星马蹄莲,亮白色的片状花瓣,花瓣边沿自然向外翻卷着,露出一条长长的黄澄花芯,婷婷静静,玉立俏凌。
祈织的眼眸如同深冬的潭水,暗流涌动,但他只小心克制地轻吻母亲的脸颊,深嗅着母亲身上女士香水淡淡的鸢尾花香,将此时,一星半点的细节刻进血骨中。
“母亲,你今天很美。”
马蹄莲象征着圣洁虔诚,纯洁无暇的爱。少年默默以含蓄内敛的花语倾诉着他无望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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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臣哥,以后我该喊光哥哥还是该喊爸爸。”
雅臣被摄魂般怔住了,刚咽入肚的烟熏鱼,好似卡了根鱼刺卡于喉头,他失声地呆望着小弥。
“哥哥你怎么了?”
心脏像浸吸入满荡的苦水,沉胀胀地要破裂开。在小弟弟面前,雅臣还是迫使自己保持一贯的温和清正。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
出于腌臜的琦恋,他还是说:”喊光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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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背德的爱是主所不允许的,那么堕入塞多姆他也愿意。
风斗一身海军蓝双排扣西装 ,张扬的戗驳领,加上格纹口袋方巾。精心装束下,沉淀出一股傲岸不凡的气韵。
“母亲,我爱你。”
他浓如蝉翼的眼睫下,那病理性的迷恋展露无遗,他将母亲的发丝绾在耳后,吐息重重喷洒于她的脖颈间。
“你知道吗,不是一个男孩对母亲的爱,而是一个男人对您的爱。”
他不顾一切地揽住她的腰,俯身把头凑上去,揉得她胸衣上的罗纱起了皱。
北川面露愠色,疾言厉色道:“你疯了吗!”
风斗仿若未闻,布料的前端已被腺液淋湿,周身散发出男性腥浓的麝香,炙热的骇物以可观的速度膨胀,他一手按住了她的头,阻断了她退却的后路。
理智像是被舔过的黄油那般因高温而融化。眸子越发浑沉,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