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恐相逢是梦中
唇齿间吐出最后一个字后,她就扭头朝着门口喊道:“滚进来。”
门开了,李瑶兮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进了屋。
“说完啦?”李瑶兮八卦的小眼神闪烁着。“那……我是不是能说啦?”
“要说就赶紧的。”白念鸾催促道。
于是李瑶兮清清嗓子,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对陈萍萍道:“石见是不是一定会死?”
“依庆律,押往菜市口斩首示众。”陈萍萍说道。
“哟,那我肯定得给庆帝找点不痛快啊。”李瑶兮舔了舔上唇,坏笑着说。
陈萍萍看着身后仿佛有一条狐狸尾巴的李瑶兮,悠悠地问:“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赶在刑部堂审之前,让许寒归亲手杀死石见,以报灭门之仇!”
陈萍萍似笑非笑地盯着李瑶兮,反问道:“理由?”
李瑶兮支支吾吾地想了一会,忽然一拍手,胸有成竹地说:“其实这事儿……根本不需要理由。”
见陈萍萍还如平常般温和地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李瑶兮心里就有底了。
“石见再怎么作恶,也只是个地方官,京都的老百姓又不怎么关心政务,估计十有八九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更别提知道他的罪状了。”
“说下去。”陈萍萍鼓励道。
“不如直接在牢里杀了,再弄些伤痕在身上,悬挂在菜市口,以儆效尤。”
陈萍萍的面容在太阳朦胧的光晕中稍显模糊,但李瑶兮能看见他脸上掩饰不住的些许欣慰。
“那你可有想过,要如何向陛下交待?”
李瑶兮面色沉静,低声说道:“死了便是死了。至于怎么死的,他在乎过么?”
“李瑶兮。”白念鸾满含警告意味地唤道,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
陈萍萍右手的食指轻轻敲着轮椅扶手,宛如在敲击一节空心的竹子,更衬得屋内寂静一片。
正当白念鸾暗暗警惕时,陈萍萍却抿嘴笑着指了指李瑶兮,道:“长进多了,至少心能狠下来了。”
李瑶兮低首顽皮地一笑,贝齿微绽,也不说话。
白念鸾看着这二人两情相悦的模样,觉得自家这棵正水嫩的小白菜当真是被猪拱了。
望着李瑶兮幸福的笑颜和几乎要从眼眸里溢出来的光亮,还有她雪白干净的颊畔染上的霞色,她的心里有些酸胀。
她很害怕李瑶兮会在这场感情中付出得太多,最后败得一无所剩。
真是个傻丫头。
李瑶兮亲自推着陈萍萍去了地牢,白念鸾则是在书房里等着。
她可不想当那二位之间的电灯泡。
而李瑶兮知趣地带上了陈萍萍,是因为她算是看出来了,陈萍萍和白念鸾不怎么喜欢彼此。
尤其是白念鸾,那简直一反常态,就像一只把浑身的尖刺都竖起来的刺猬。
好奇心作祟下,她趁着推轮椅的时候悄声问陈萍萍:“导演让你不高兴了?”
地牢里骤然扑面而来的冷气让陈萍萍不适应地咳嗽了数声。他将膝上有些不平整的毯子整理好,道:“她也是怕你受委屈,这倒是人之常情。”
李瑶兮欲和陈萍萍讲一讲更多有关白念鸾的事,比如在江南时给陈萍萍送药什么的。可她又想到白念鸾很不喜欢别人讨论她的私事,于是就此打消了她的想法。
紧接着陈萍萍又抛过来一个问题:“许寒归许诺了你什么,你就要帮他?”
李瑶兮隐隐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别扭,但因为是陈萍萍说出口的,她也未往细了想,只灿然笑道:“就……投缘呗!”
李瑶兮敢肯定,要是她直说她是见色起意,那估计未来一个月都进不了陈园的大门了。
听了她的回答,陈萍萍偏头道:“嗯,在我鉴察院就敢杀人,你果然胆子很大。”
李瑶兮打了个哆嗦。她怎么觉得陈萍萍的语气这么淡漠呢?
她这次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冲动,但以前比这还冒失的事儿陈萍萍都不知帮她担了多少回,不至于今天就生她的气啊。
李瑶兮想了想,然后改口道:“也……也不光是投缘。”
“那还有什么?”陈萍萍的语气都像是带了冰渣了。
“萍萍你要听实话?”李瑶兮踮起脚凑近陈萍萍的耳朵,问道。
“怎么,你还想骗我不成?”陈萍萍现在觉着他是对李瑶兮太纵容了,致使她现在专门和他对着干。
李瑶兮先是拿袖子抹了一把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接着边花痴地憨笑着边说:“因为他帅啊!”
陈萍萍身子一僵,险些被李瑶兮气成心梗。
可李瑶兮只顾着如数家珍地道:“你待会见了他就知道了!他身高往矮了说也得八尺,雪白的狐裘一披,妥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男神啊你知道嘛!”
说道激动处,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