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我问她，好奇她怎么会同我一样。

“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以后再告诉你吧。”她明亮地笑，将手中那朵带着花枝的荼蘼花放在鼻前轻轻嗅，“味道很淡，营养全用在开花上了。”

我想起她的小诗来：初夏荼蘼之芬芳，晚夏塘莲之凋残，故事如此潦草——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作品里难得留存的几句。

“那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呢？”她睁大眼睛问我。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思考片刻才吞吞吐吐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大概，大概......我也不知道。”

我听说过她，她是一个有些古怪的人，班级大扫除这样的活动总是她包着做，像一个人打扫一大片清洁区这样明显不平均的事她也做。大概是她让别人以为她劳苦功高，总要抢些风头的。女生们讨厌她，在我眼里，一个班级，就像一片热带雨林各种树木看似独自兀立，在土壤覆盖之下，却是盘根交错的样貌。树木为了存活，总要绞尽脑汁置对方于死地，以获得稀缺的营养成分，借此生长发育寻找更多的阳光。当一棵树因枯萎而死，其余树木都会为此庆幸，腐烂的躯干身体上会长出一个新的生态系统，焕发充满魅力的生机。她便是要被斗倒的这棵树吧，我想。即使她拥有美好的品质，然而破碎的人格却引领她走向孤独的境地。前面那句话不该问的吧，我算是无心的吧，她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我已在对话中出神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