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拨迷雾,真假沐菊
赶了一夜夜路,清晨便到胧明庵。
但雁南这一去,却惊动了京郊暮景山上两拨人马。人马齐动皆是朝着京城内城禀报。
雁南却是忙于请见念生,得到的结果依旧是:不见。
雁南刚想请传话之人言明,自己已知她真实身份,不需再行隐瞒。却感觉到后方松树枝杈小小晃动,便未在言明。反身准备折回。
下山路上,偶过一云游的道人。看到雁南而过便摆着浮尘道:“看施主一身正气定是官家之人。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何苦自寻烦恼不自知呢。施主不如卦算一下,便知前方道路朝着哪里了......”
雁南苦着脸听到眼前道长的话下意识便要认同。但正要下马,一低头却见自己脚踏官靴,身配宝剑,才想起为夜行方便腰间挂着瑞王府腰牌。这般打扮,也不需人多加揣摩,只要识字便知自己是在职人员了。
“我有要事在身,便不劳烦了。”
“唉,相见既是有缘,怎好说劳烦二字呢。不准不收......”
雁南并未等道长说完,只点头示意,双腿一夹马肚子便驾马离开。
道长摇了摇头。
不多时却是雁南又骑马追了过来,勒马停在旁。
“不知道长可有纸笔?”
“有的有的。”道长说完便把浮尘甩在右边肩膀之上上,单手朝着怀中掏着。拿出一叠整齐纸张,还有一小块砚石,却早已干涸。统统用右手手指夹住,左手又在衣袖中掏着,拿出一个水壶晃了晃似乎已不剩多少泉水,瞧瞧雁南便又重塞回袖中。左手重接回手中,半转过身朝着砚石上便是“啐啐”两口。
雁南略有些嫌弃的向后稍了稍身子,略撇了下嘴角。但还是下马迎了过去。
“请用。”道长送到雁南手边。
雁南正要接却是反应过来问道:“笔何在?”
“瞧。”道长目光朝着四周一望。“这不天下皆笔,只是硬了些而已。有用便可何必拘泥小节。”
雁南随着目光朝着四周一看顿时明白,忽而如释重负的一笑。点头应着。自行走过去掰下一适宜的枝杈便做笔来。
道长把一叠子纸塞到雁南手中,改为浮尘单手持之,另一手拿着砚石胳膊肘打着弯背到身后,本人也识相的背过身去把背借给雁南用于书写。
雁南把纸放在道长背上垫着便开始书写。
道长却是唱起了歌。尽是方言雁南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歌声朗朗上口又洪亮正掩盖了由于笔质过硬写在纸上的划痕之声。
“多谢。”雁南诚意道谢。
“不妨事。”道长转过身来只只见雁南把两张信纸紧紧捏在手中。
雁南瞧见那砚石因为自己大力被划去大半,十分歉意。便掏出随身的散碎银两连同剩余纸张递了过去。
道长只取一个碎银说:“行多大事得多大赏钱。其余分文不收。”说完便继续唱着方才起了头的歌朝着方才的路前行。
雁南随手便丢了“笔”于脚边,便拉过缰绳骑上马来。在行到半山腰时才再次止住。前方道路实在难行,只得拴在路边。
道长同雁南分开后一直哼唱着。直走到虫鸣叫声也无才哈哈大笑道:“不知贫道有何得罪之处呢?”
道边草丛中突然出现一人面露不善之色。“方才那人同你说什么?”
“哦。不过是迷途之人失了方向要贫道卜算一卦。”
“哼。”上下一打量道长接着说:“那他写什么?”
“哦......贫道别过身去,又何知来也?”
“拿来。”来人伸手一摊。
道长笑着再把浮尘甩于肩上,在怀掏着余下的纸张。拿出来后抽出最上面一张看到上头依稀留着痕迹,便朝上对着刚才升起的日头瞧着,更加明显。却是对上来人目光时突然双手抓紧纸张连翻扯动,几下便成碎片。
“你!”来人起的一拉道长领口。
忽的另一边草丛中也跳出一人道:“什么草莽之辈现下连云游道者都要为难了?”
“哼。”那人撒开手瞪了两人一眼便离开了。急忙朝着山顶而上。
“道长还是速速离开京城的好。待他传出消息怕是巡城的要来寻你了。”
“不会不会,我又不知啥么,何苦自家人不寻自家人......”道长笑道后继续朝着山下而去。
雁南到胧明庵敲门却无人回应。忽的脑袋一热,不知为何便攀上了旁边大树上朝着院子里望。寻着若找到芷兰居住的屋舍,便把这信纸揉团扔进去罢了。但院落一直无人走动。等了许久,天色通亮时才有一众僧尼打扮的人从临门的矮房鱼贯而出,朝着冒烟的屋舍而去。
不敢多看急忙别过头去。待人快走尽才翻身下树。
再次敲响庵门。
推开门来还是上两次那个小师傅。
“你可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