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诸事定,月盈落阱
仙逝后呢?如今呢?”薛医女绕着她小声的说着,无形中的压迫感更加强烈。“之前被赶出府时我便问你,是否甘心被人踩在脚下,侍候那些人?既然那时那般果断,那如今为何动摇?从开始就要想清楚的,只要开始了就不会中途停下,要不,只会把自己推进深渊谷底,对你,对我,对我们!万劫不复!”
“是,我知道了。薛医女,我不敢了。我在不敢起什么心思了。日后,我只是王妃的婢女。只是王妃的。”
薛医女正欲转身离开。却听那侍女问道:“我们为了前程,为了好日子,医女为什么呢?”
“为了活命!你们跟着王妃,我跟着王爷,可如今王府谁当家?若是如今这位,你们敢保证能活到多久?出去了又能太平吗?我还想在我活着时,看到我的家人呢!”
听了这话都不知怎的回到懿德院的。只觉得脑袋轰隆隆的发响,家人。谁没有家人呢?
萧承言天亮时才独自回到懿德院正房,看着那残留的瓦瓦罐罐残留的香蜜香粉。虽在旁已旁边已摆上了再行配置的香饵盒子。但拿回来后便一直感觉味道不对。
可无妨,只有宿在懿德院,仿佛就能梦到常苒。宿在旁处睡的夜晚,如何都梦不到。
或许是有旁人的味道。
兜兜转转总还会回到懿德院。因为实在思念得紧。
从前觉得常苒一直便在这等他。只要他来变成。可这次夜间再走,在翻进来无论多少次,那人都不在了。床上空空的。他白日只要未吩咐,那院子里的小丫鬟连这正屋的烛火都不会点。
这样也好,摸着黑,假装常苒还睡在那,梦魇着,等他去叫醒。
看着那空旷的床褥,曾经常苒便是整个人蜷在其上的。
不禁坐在床边。上身伏在上头。
只是成婚时,光明正大的来过那几次。其后都是韩氏进府后,偷偷夜间来的。
从来这正房都睡得他的妻子,那正房是他的房间。他从前便是这般想的。所以才提名的懿德院。可为何要回自己房间,都要沦落成那般......
从前一个月难得来两次,如今常苒不在了。反而一周周宿在这,不大去旁人处了。
回了自己本该的房间。
萧承言不觉苦笑。闭上了眼睛,在浅眠一刻。
高月盈此刻还在禧仪院照顾孩子。还未曾觉得什么,只觉得人死了,难免要难过几日的。哪怕是做做样子,道一道深情呢......只叫自己母家常去宫中坐一坐,同宫中娘娘们聊一聊家常解解闷罢了。
边境,常芜蹲下身子,用手硬生生抓起一把土。那指甲里都是土。瞧着那土再从指间滑落。这里风沙似乎太大的缘故,这土都不是土,反倒更似沙。
已经绕过了镜城,从另一个地方过境。此地脚踩的还是自家国土,在往前便是南国了......
风沙渐起,吹飞了手中最后一捧土......
雁南打着水回到屋中。借着烧水的沸腾声同沐菊说:“菊儿,四周还是他们的人。虽然我之前出门他们没有阻拦,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我思量了一下,还是去南境吧。”
“嗯。雁南,你又忘了,我已经改名了。以后不要叫菊儿了。不是说他们耳力好的吗?若是顺口了日后也叫旁人听到了,不好。”
“习惯了。秋儿。”雁南摸了摸后脖子讪笑着。
那日雁南醒来发现睡在屋中地板上。宝剑还在手。自己的行囊也在身边,稍觉得奇怪,自己不是藏起来了吗?后来一想自己行踪他们早知,只怕一举一动都十分清楚呢......看到炕上躺着沐菊,且炕上已烧的暖暖的。屋中再无旁人,不免十分庆幸一切是真。
看到沐菊手中还攥着那信纸,忍不住小心抽出瞧着,却见上头说了要饲养大雁种植菊花的话,再想想那提到京郊嫁妆,只怕便是说这长寿菊是沐菊,那雁便是自己。这般隐晦,想必也是需好好揣摩才会明白的吧......默默看了几遍,都记在心里才又小心塞回沐菊手中,生怕她突然醒来......
门突然被敲响。
雁南一把拿起手边的剑便拉过沐菊到自己身后。
“谁?”
“雁南大人,小的是瑞王府信使。”
“瑞王府?进。”
“大人。这是府中急信!”
雁南对他似有印象,却依旧小心的接过后远远瞧着。
上书:归!
瞧不出是谁的笔迹。
“谁叫送来的?”
“不知,只是叫速传给大人!”看了看左右,看到雁南身后的沐菊便没有说话。
“这是我夫人。沐秋!”雁南微微藐了一眼他说道。“屋中再无旁人。”
“小道消息,听说爷那日发了好大脾气。”说完眼神飘忽,四下瞄着屋内“我们几个人出发,小的已换了几匹快马才打听到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