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欲取而代之否
的面相……实则,良已经看不清了。”
他说:“良已经身入局中。”
*
我把张良拘在了身侧,便是吃饭睡觉也不让他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
他问我要是胡亥想要向他打听消息该如何是好,言下之意就是担心打草惊蛇。
当时,我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捧着我记录下来的布阵口诀。
和张良认识久了,我原先那些在伟人面前的包袱也就越来越轻了,也已经不去思考在他眼中我是怎样的形象了:“随便扯个理由。比如李由不在我身侧,本殿下看上了先生你的貌美,便不想再同先生分开之类的不就行了?”
我看着他满脸的无语,笑出了声。
我当然知道我随口说的这个理由,简直不能再扯淡了。虽然我的名声确实因为李由经常会前来我府上过夜的缘故,说不上多好听,但也没有差到说君父出事的时候,还是会想着那种勾当的人。
可瞅着张良变脸,还是有满满的成就感的。
我有时候看着张良,也挺能理解为何自古渣男多,看到一个更漂亮的就喜欢上另一个了。要不是我对李由之心日月可鉴,倒说不定真会有点兴致。
大考大玩,小考小玩,我嘛现在当然是要全力放松咯。
我合上书,站了起来:“先生不必忧虑。我想十八弟已经不会再来问你了。”
我叫来侍从:“去李斯大人一趟。就说我即将前去拜访,问他是否方便。”
拜访李斯的时候,我也带上了张良。
“殿下果真那么不放心在下?”许是张良能看出来我对他的欣赏,最近他在我面前说话越来越旖旎,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也能说得那么暧昧。
被人讨好的时候,总归是开心的。
我转过头,亦轻声道:“我以为,这才是对先生最好的褒奖。”
我没听他的答复,便推开了门。
李斯早已正坐以待。
李斯只手做了一个动作,侍卫和侍女们便秩序地走出,张良没动,我也没说什么。我能够感受到,李斯的目光在张良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他便仿佛没看到张良一般,看着我径直对我道:“昔日,犬子欲随大公子一道北行,臣曾出言阻拦。”
他好歹是李由的父亲,长得自然也是不差的,甚至可以说是个帅老头。
而且他还长了一张忠厚的脸,一看就像一个忠臣。
“臣道,便无需从龙之功,李家也可以三代平安。又何必参合进去?那小子却答:‘那是你的道,并非我的。’”
我怔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李斯对李由的关心,而是因为李由的话。
……我是真的有点想他了。
“犬子会这么做,赖因君故。”李斯只是轻轻点了这句话,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
他对李由的关心,乃是天经地义。要是说多了,就变了味。
“十殿下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大秦?”
……倒又是一个问我“可想取而代之”的人。
我刚想笑着摇摇头,就听见李斯突然放了个大雷:“依臣之见,臣之长子由,可堪为后。”
他说这话的之前,甚至先打量了一下张良。
………………欸?
原来女帝的丈夫也叫后的么?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
“我对大位,并无半点觊觎。”我哭笑不得地第三次声明了自己的想法,这次情况却少许有了变化。
李斯仍然是恭敬地弯着腰,但是神色却变了:“十殿下又怎知,大公子是怎生想的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若是兄长也……我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因为这不可能!
和我不一样,公子扶苏是被大家认为是隐形的储君看待了多年,他怎么可能对这个没有想法!
但是……但是……如果兄长对此感到痛苦……?
“如今情况尚无定论。”
李斯听着我的推脱,他保持了沉默,却是笑了一下。
就算是我,也能感受到里面的嘲弄。
——怎么可能没有定论呢?除非君父得以永生。
可成仙一事,前所未闻。
仙人的存在已经过了将近千年,这千年之中,就再也没有传言了。
有灵力的存在,和真的能修仙成功,是两回事。
便是我,就算看到了会稽零式,又对君父有多少信心呢?又有多少,来自于是对君父的盲目信任呢?
……我不敢扪心自问。
“丞相方道,从龙之功之于您已并无裨益。”我轻声道,“莫不成丞相打算对此破例?”
李斯不答。
“看来,丞相是想做个纯臣。”就算我故意带着讽刺,李斯的表情也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