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的脑子。
我比较骄傲的,就是我的脑子了。
眼前一切如星罗棋布,以我为中心的棋盘展开,何处应为阵眼早就了然于心。
我躲闪着项羽的攻击,顺便悄悄落下我的棋子。
——在我意识到“会稽零式”应该是“项羽”,我便已经无法不把他当做人看了。
谁会不是项羽的粉丝呢,又有谁不会为项羽虞姬的唯美爱情落泪呢。
我落剑,阵法已成。
源源不断的灵力沿着剑传导到地上,我大喝一声:“现!”
牢笼应声而出。
我喘着气,看着被我困在阵中的身影,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我转过头,刚准备同君父说什么,猛然之间,我拔剑急退。
方才我站立的地方,已经被项羽一剑砍下来了。
……怎么可能?
“会稽零式”的浑身血淋淋的,只有不知痛楚的人才可以拖着这样的身躯也能战斗,他并不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破了阵法,他是硬生生扛下了所有走错方向的伤害,也要从里面出来。
我无法将这个人形兵器称之为“项羽”。
——因为,他并没有心。
在我即将不敌的那一刻,君父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出手,等我回过神来只看见,君父手中的定秦剑,直接穿透了会稽零式的内核。
如果用更形象的比喻,可以以为是主机电脑被拔掉了电源。
会稽零式应声倒在了地上。
我不忍地别过了眼。
我觉得他不是人,他不会感知到人的痛苦,可他却有着人的血肉之躯。
君父抽出了剑,我听见他道:“小十便是太心软了。”
他明明是在说教,可说话的速度是那么的慢,用手帕擦着定秦剑上沾染血的动作也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若这幅模样我是隔着屏幕见到,我一定会为这样的风采而倾倒,喜欢的纸片人又喜加一。
可我不是。
“……我不想伤人,更别提杀人。”
我多想君父说:“那便不杀。”
可他却道:“这世间,又何尝是不想便能不可的?”
……我心下怅然。
我能开开心心地活了这么多年,有时候撒娇的本事我前世都自叹不如,是因为我爱的人给我造就了一个城堡,使我不会被这世间的荆棘所伤。
若他们有朝一日不在了,抑或他们不愿意再搭建这个城堡了,我又哪有不反抗的理由呢。
可这又是为何。
为何到了今日,才……
“小十又何必自欺?想必你心中,早就隐隐猜到了答案。”君父收起了他的剑,他穿着一身帝王的黑袍,近日以来我只见到他如女性的柔美,却忘了他身上的帝王的雍容之气也不曾少过。
他道:“朕大限将至。”
我心下一紧。
却听他话锋又一转:“却并非无破解之法。”
“羽化升仙,朕又何必受命于天?便是天之子,又怎知不可如青一般,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欲与天公试比高。
无论是怎样狂妄的说辞,从君父口中说出,都像是称述事实一般自然。
可君父又突然跟我说了一个故事。
像是一个话本里的故事,大约是一个人想要飞升,他也飞升成功了,可当他下凡归来的时候,却杀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死去的亲朋好友去了阎王府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飞升,却不是完整的三魂七魄。
他失去了一魂一魄,也不曾真正的飞升,而是变成了恶鬼。
我想说这不符合科学依据。
……可我知道的科学,从来都没有办法解释修仙。
君父说完了这个故事,不等我打算说什么,就道:“若有万一,小十可自行决断。”
……什么意思?
我愕然地抬起眼看着君父,他却朝我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想。
君父是说……如果他也如那个故事一样,飞升之后变成了恶人,便要我杀了他……?
为此,甚至带我到了会稽零式的面前。因为仅凭我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甚至于,君父还试图把他的定秦剑给我。
“……所以君父才将兄长……”我说不出话。
君父在防备的人从来都是他自己。
公子扶苏是他的第二重保险,是我万一失手丧了命之后的解决方法。
假如我真因为“君父”而死,便是君子如扶苏,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我多想他现在能摇摇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的多想,他不曾做出这么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