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名字
“你、你怎么还偷听呢!”寻桉惊呼,她想起方才发生的事都被这个挨千刀的尽数听去,不禁又气又羞,咬着牙直跺脚。
贺知槿连忙解释:“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原本便在这里读——”
寻桉哪里听得进去,她继续骂道:“你好卑鄙,竟然一直藏在这里!若你早就在此处,吱个声不就行了,我们也好换个地方讲话!我一向当你是正人君子……”
她有些口不择言,但是此时此刻也不顾不上什么礼节与教养,脑海中不断回响方才韩树与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越想越急,竟落了眼泪。
见寻桉哭了,贺知槿连忙捡起方才掉到地上的书,走近几步安慰道:“你别哭,我方才什么也没听到。”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寻桉哭得更凶了,事已至此,索性放纵地哭上一哭。
贺知槿叹口气,道:“哭得这么伤心,是在后悔拒绝他吗?”
“呜呜呜,呜呜……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听到,这不是全都听见了吗……”
贺知槿面色淡然:“若是后悔,现在找他说清楚便是。”
“谁说我后悔了!”
“那为何要哭?”
寻桉没理他,赌气地背过身去,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如断珠般落下。见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贺知槿在她身旁坐下,只听她一面哭一面道:
“呜呜……今日我碰上钱叔了,他却赶我走,不让我再去找他,呜……”
“我好想我哥,好想母亲,好想家……”
“呜呜,书、书院的饭菜、好难吃……”
寻桉一哭,这伤心事便一件牵出一件,没完没了,越哭越委屈。半晌,她哭得抽抽搭搭,一时没喘上气来,竟哭出了一个嗝,她羞赧,连忙回头看贺知槿,后者面色如常。
正巧她也哭累了,低了声音,找回了些理智,趴到桌上,将脸埋在胳膊里:自己现在的模样想必是狼狈不堪,甚是丢人,更何况又是在这人面前。
“累了罢?”贺知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显得有些轻快。
“……你为何那么欢喜?”
“我没有欢喜。”
“骗人,你平日里都不是这般调调说话的。”
贺知槿不再吭声。
他既已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干脆破罐子破摔,寻桉抬起脸,瞪着肿起的眼睛,道:“此事万不可告诉别人。”
贺知槿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道:真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崽,好想逗上一逗。
于是他问:“此事?哪件事?是你与韩树的事,还是你在此处哭成泪人的事?”
见寻桉那副气鼓鼓的样子,他无辜地朝她眨眨眼睛。
今日便是启英会开始的日子。
一大早,寻桉就被燕小凌拽起来穿衣、吃饭、收拾行李,随后二人兴奋地跟着师兄师姐们走出书院,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目的地便是白鹭山上的九鹭书院。
九鹭书院作为逸国第一大书院久负盛名,硕彦鸿儒,名公钜卿,多出于此,它坐落于京城城郊,怀抱于群山之间。
来到白鹭山下,顺着长满青苔的石梯一路向上攀爬,便能看到那扇气派的雕花大门,门前立着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迈过高高的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清池,池内有几尾锦鲤自在闲游,一座小桥立于池上。
走下小桥,踏上卵石小道,再穿过一道门,便来到了宽敞的大院,院中古木参天,郁郁葱葱,再细看,每间屋子的屋檐上都雕着几只小兽,惟妙惟肖,精致可爱。
九鹭书院得名于在后山湖泊中栖息着的白鹭,相传,几百年前,曾有九位白鹭仙子在此处修葺房屋,读经讲学,后来规模越办越大,这才有了今日的九鹭书院。
此时此刻,九鹭书院的弟子们身着墨色长衫,列于庭院两侧。
寻桉一行人爬了很长的石阶,累得气喘吁吁,但是进了这院门,便代表着核舟的颜面,身着素色长袍的核舟弟子个个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同墨色长衫们一起静立院中,一白一黑,交相辉映。
除了九鹭书院和核舟书院之外,还有外地一些书院派代表前来,众人在院内列队,等待着总督学的发言。
寻桉站在队伍中间,偷偷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此时太阳已高高升起,在地上投下斑驳树影,林间偶有鸟鸣,清脆悦耳,这漫长的等待也不觉得烦闷了。
过了半晌,满头白发的总督学拄着拐杖从屋内走出来,环顾四周,满面红光,声如洪钟:“哈哈哈!好啊!这启英会真是一次比一次热闹!既然来了,便比个尽兴!”
说罢,站在他身边的青年开口介绍道:“今日文试与武试将同时进行,文试考场设立在书斋之中,考题为写诗,抽选题目,书斋只允许参试者进入;
“武试考场在后山,两人一组,点到为止,台下有位子,各位自行选择。九鹭书院为大家打点